谢灼一袭墨色长袍,上绣鹤羽,內衬雪白。
较之素日的光风霽月,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一个光头和尚打扮的却像个出尘道士。
南子奕心惊谢灼过於冷冽的声音,嘴上却不饶人。
唯有绝对压制的权势,才能让紈絝屈服。
“与谢小侯爷何干?”南子奕轻扬下巴,傲慢问道。
语气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谢灼原本略微蹙著的眉,皱的更紧了,,周身那股清冷的气质被一股强烈的肃杀氛围所取代,视线漫过南子奕和顾荣。
顾荣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后退两步,闷声道“见过谢小侯爷。”
谢灼轻嘆一声,颇为无奈。
南子奕看不清形势,长臂一伸,挡在顾荣身前“少用你那张冷脸唬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顾荣:不怕?
那是不知者无畏。
谢灼手中的隱龙卫和皇镜司能让所有死鸭子嘴软。
谢灼微微抬起眼帘,淡然说道“那我便派人去通知南子逾,让他前来一敘。我倒要问问他,当街恳求大家闺秀与你私奔,这究竟是奉恩公府的哪一条家规,又是哪一门道理?”
南子奕的脸色瞬间骤变,愤怒地瞪视著谢灼,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阴险!”
“什么端方自持真君子,分明就是阴险小人。”
“不是剃了光头就能装德高望重的高僧!”
旋即,南子奕看向顾荣,勉强挤出抹笑容,“顾大姑娘,你当心些。”
“你我改日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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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躥了出去。
南子逾是南子奕的长兄,,性格沉稳,威严不凡。
奉恩公夫妇溺爱幼子,宠的南子奕无法无天,而南子逾身为长兄,承担起了严父的职责。
该打时,是真打。
久而久之,南子奕谈南子瑜色变。
“谢小侯爷。”顾荣乾巴巴道。
谢灼敛起慑人的气势,嘴角噙著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一字一顿,缓缓道“私奔?”
“南公子纯属侠义心肠。”顾荣下意识解释。
有些怀念没有把话说透时的谢灼。
哪像现在,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人头皮发麻。
谢灼低头看顾荣一眼,眼中皆是隱晦的笑意。
见之心喜而展顏,原来是最直白最真实的平铺直敘。
“顾大姑娘可愿赏脸饮一盏茶?”
顾荣眼睫轻颤。
皇镜司的司督大人站在皇镜司外的巷口邀人饮茶,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也不敢拒绝吧。
犯规。
属实犯规。
“会不会於礼不合?”顾荣心下彆扭,终是鼓起勇气委婉拒绝。
谢灼面露可怜之色,幽怨道“与南子奕尚可改日再敘,为何与我便是於礼不合?”
“看来,我需三省吾身,深思自己究竟何处不及他,致使顾大姑娘心生不喜。”
顾荣嘴角微微抽搐。
人不可貌相,谢小侯爷这就隨地大小演了?
歪歪脑袋,笑意盈盈“劳烦谢小侯爷再问一遍。”
谢灼从善如流“顾大姑娘可愿商量饮一盏茶。”
顾荣道“大抵是愿意的。”
见顾荣应允,谢灼高兴的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荣提著裙摆,踏上马车。
马车悠然前行,微风轻轻撩动车帘,沿途的景致一览无余。
待马车停下,顾荣仰头看著“一枝春”三字,不禁怔了怔。
巧合吗?
谢灼指了指一街之隔的楼台,眉眼含笑“那日,我就站在那里。”
顾荣:確定了,就是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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