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长考,安达利昌面对白棋在二路的小飞,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小尖应对。

左上角白棋有打劫联络的手段,这让黑棋几乎变成单方面的逃孤。

此刻,修补自身缺陷比贸然进攻更为重要。

黑棋稳健的小尖,確保自身联络,同时瞄著劫爭。

虽然现在不会马上引爆,但对白棋而言,毕竟是一份隱忧。

如果外部条件成熟,这个劫,將变成黑棋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冷静下来了。“柏寒暗自点头。

黑棋的小尖在他预料之中,对手显然已从情绪漩涡中挣脱。

按照预订的计划,柏寒稳健地连续单关跳出,走畅自身。

安达利昌则先在左边白空中先冲再点,留下了一些余味,然后把目光移到右边。

那里有他认为当前局面下最强的一手,也是他经过大长考后得出的最佳应对。

了几分钟验证自己的计算和判断,他深吸一口气,隨后將一颗黑子落在了右边五路。

大飞!

“嗯?走在这里?”

菊地义雄盯著棋盘,暗自揣摩著黑棋的意图。

黑棋没有直接在中腹行棋,而是走在右边五线,显然是想扩张自身模样的同时,间接接应左边蔓延至中腹的黑棋。

这一步大飞,接应了左边蔓延至中腹黑棋的同时,又扩张了右边的黑阵,还对中腹白棋形成隱隱的封锁。

“攻守要逆转了吗?”

菊地导师调整了下坐姿,在他看来,安达利昌这一手棋是对柏寒发出的战斗邀请。

“优势局面下的柏寒,会避战吗?”

柏寒目光一凝,注视著黑棋第41手。

那颗黑子表面还泛著微光,分明沁著安达利昌长考时渗出的汗珠,沉甸甸地压著六十分钟的深思熟虑。

“接应中腹,扩张右边,都不是安达君的最终目的吧?”

这一步大飞,更像是要白棋表明態度。

是维持现有的优势,选择退缩,还是迎难而上,选择战斗?

柏寒的目光扫向棋盘,上方空间广阔,如果白棋选择做活並非难事。

但黑棋会藉机守住了角地,並通过联络走厚自身,再转身扩张了右下的阵势。

如此一来,局势將变得漫长且不受控。

“不能委屈求活。”柏寒心中暗想“那么,只有战斗!”

柏寒的目光专注,棋盘上各处变化都在他脑海中急速重组。

左上角的劫爭、中腹的薄味、右翼的联络,这些看似分散的线索,都將成为此时判断的砝码。

“左边的劫爭,白棋劫材充足,不怕黑棋的衝击;中腹黑棋看似坚固,但是气紧滯重,白棋可以借用走厚。”

目光转移到右边:“至於右边的黑棋...,联络並不完善,分断后还有各种利用,可以製造新的头绪。”

柏寒在心中默默计算著每一步的可能性,权衡著得失。

午休的铃声骤然响起,棋盘上的白子仍未落下。

柏寒起身踱至窗边,雨幕中的街景在玻璃上晕染开来。

他细品著岩田夫人精心准备的便当,雨滴敲打窗欞的节奏时急时缓,恰似一首天然的佐餐协奏曲。

沼錧默然落座身旁,平静的面容让柏寒稍感安心。

这个向来情绪外露的少年既未显露焦躁,想来局势尚在掌控。

“可別重蹈对阵平田的覆辙啊...“他暗自思忖,“一力辽那傢伙,可比想像中难缠得多。“

稍事休整后,柏寒重新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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