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外面办公司、出口转內销,这都多长时间了,咋还没一点动静?

陈春年一路走著,琢磨著,思量著,不知不觉间就抽掉了好几根烟,来到一片结冰的湖畔。

一帮里胡哨的年轻人,正在湖面上滑冰,大声说著『臥槽臥槽”,三五成群,手拉著手,在冰面上嗖嗖嗖的快速滑行。

还有一些半大小子,穿著军绿色衣裤,戴著大帽,规规矩矩蹲在湖畔,一脸艷羡的瞅著哥哥姐姐们滑冰。

陈春年一眼,就忍不住想笑。

哎,这帮孙子,一个个蹲在那里,活脱脱就一群肥胖的鸭子,脖子伸挺长,每一个人都冻得鼻子通红,鼻涕吊下来半尺长。

眼看著鼻涕就要扯断了。

那帮孙子猛的一个吸溜,便会迅速窜回到鼻腔,然后,再冻上三五分钟,那两根清亮亮的鼻涕,又会慢慢钻出鼻孔,颤巍巍的垂下来半尺长1986年春节几日,无事发生。

陈春年拉了几箱鹿血大补酒,悄咪咪去了几户人家,给某些大佬拜了年,便整日窝在春园里,吃了睡,睡了吃,吃饱了没事干,就看几页书。

王硕、叶金、冯裤子、郑小龙、姜汶几个人,倒是在前院折腾了好几天。

王硕一天能码字8000左右,有杂文,有隨笔,有读者来信,有『看不惯文坛老恶霸们的路人甲”,等等,整挺哨。

他每写好一篇小作文,隨便换一个马甲,一股脑儿的投给了《北平青年报》。

真特么的变態啊。

就人家这手速,搁在后世当网文作者估计都能赚大钱,更別说在1986年初,有些老作者,还在用毛笔写文章。

正月初七这一日,王硕的“隔空乱骂”,终於有人回应了。

只能说,在网际网路时代来临前,文化人的反射弧实在有点太长,被人贴脸输出七八日,方才有了效果。

最先跳出来的,是文联的一个大佬,姓陈,早年也是个牛逼人物,写过一些小说、杂文、隨笔和大子报。

紧接著,作协,影协,音协,剧协等与文艺和电影沾边的一些老同志,纷纷撰文,就在北青报上与王硕对喷。

一时间,风云变幻。

热闹非凡。

其他一些主流报刊一看,好嘛,刚过完年,这帮文化人就开始撕逼,这特么的也太爽了。

於是乎,几十家报刊杂誌、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纷纷跟进,开闢专栏,开始蹭这一波热度和流量。

甚至到了正月十五前后,就连央妈、新妈、光妈、以及沪上那边的文匯报等央媒,也纷纷下场。

核心论点只有一个:文艺的功能。

王硕一人开了几十个马甲,笑谈怒骂,指桑骂槐,明確提出文艺具有两面性、甚至多面性。

他的核心观点,是文艺作品必须要多元化,有些需要严肃,有些需要娱乐,有些需要揭露,有些什么都不需要,就特么的让读者和观眾爽就完了。

讲真的,这狗东西的一套说辞,还挺合陈春年的口味。

至於另外一波人,主要以散落在各单位、各领域的文艺圈老同志为主,作家,诗人,

剧作家,老艺人,演员,各个职业都有。

他们这一帮人的观点,自然尊重歷史,紧扣时事,咬死了『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的论点,旁徵博引,引经据典,招式倒也凌厉。

一言以蔽之:文以载道也。

王硕反手十几篇文章,痛斥那些个老同志,说文以载道,载你妹啊。

大家的日子苦哈哈,没钱,吃不好,穿不暖,每天还要为**主义建设和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下班了,翻几页小说消遣消遣,看一场电影乐呵乐呵。

结果倒好,你特么的又整了一堆“文以载道”,给老子讲道理,指指点点的,说老子应该怎么活,教育老子应该怎么过。

人生还特么的有什么意思?

所以,文艺作品必须多元化,要有『文以载道』的严肃文学、剧作、音乐和电影,还得有一批令人愉悦的、乐呵的、爽快的作品。

比如,我们需要《芙蓉镇》《大桥下面》《小》《高山下的环》等好作品。

同时,也需要《少林寺》《双旗镇刀客》这种功夫片。

唯有如此,咱们的文艺战线才能更加全面,群眾才会满意,在接受**主义教育的同时,还能偶尔伸长了脖子,透几口气。

等等云云,不一而足。

陈春年每天翻看十几份报纸,就图一个乐呵。

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论战,每隔一段岁月,就会莫名其妙的爆发一波,老调重弹罢了。

他的工作中心,终究还是赚钱。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独居生活”,陈春年基本梳理出,接下来一两年,他的工作重心还是要以餐饮为主,顺带赚几笔热钱。

同时,还不能光顾著赚钱,而是在必要的时候,顺水推舟的做亿点点其他投资,比如影视、电脑、网际网路、晶片·

“小年,牟其中出事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

陈春年正打算回一趟红寧县,跟老岳丈姜先生商议下一步的商业布局时,东北那旮沓,朴大力突然打来电话。

“出什么事了?”陈春年赶紧问。

“他用十几车皮日化百货、毛毯、暖水瓶,换了一架老毛子的飞机,”朴大力压低声音,很紧张的说道,“中间出了点状况,他人被抓了。”

陈春年目瞪口呆:“啊?真骗了呢,他真换了一架飞机啊?”

朴大力:“嗯吶—一架图-154,大鹅那边最好的民航客机,听说价值2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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