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脚丫子,哼一下,便又眼巴巴追上来:“陈,你是不是肚子疼?”
陈春年:“.—·萨日娜,你赶紧出去。”
他真的有点遭不住了,不得不一把推开萨日娜,免得忍不住犯错误。
可是,萨日娜,这个热情似火的草原姑娘笨的很,一点都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她很担心,伸出一只小手想要帮陈好人揉一揉肚子,柔声说著:“陈,来,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有些小羊羔,小马驹,它们吃了带露水的草,也会肚子胀,肚子疼,我帮它们揉一会儿就好了。”
“陈,你蹲下干嘛?”
“別躲啊,呀,你的鼻血咋止不住嘛,等一下,我给你找一块冰,我喊热尔曼大叔进来,他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的医生·啊!”
“陈,你等一下,我自己来—”
一节体操课,深入浅出,娓娓道来。
陈春年的鼻血止住了。
萨日娜却流鼻血了。
无情胭脂泪,雨后格桑美丽,娇嫩而凌乱。
良久良久。
陈春年一脸的愧疚,伸手摸了一根烟点上,默默吸著,不知道事情该咋收场。
萨日娜善解人意,挣扎起身,软趴趴掛在陈好人的胳膊上,任凭一头棕色捲髮覆盖了大半个脸庞,柔声抚慰:“陈,谢谢你。”
“萨日娜知道你结婚了,萨日娜知道你有媳妇了。”
“陈,萨日娜没想过要嫁给你,萨日娜只想给我们生一个孩子。”
“草原太小了,萨日娜知道,陈,你是远方的鹰,註定不会留在这巴掌大的一片草原上。”
“草原太寂寞,萨日娜一个人独自活著太孤单,等你飞走了,就让咱们的孩子陪伴我吧。”
说著说著,她就哭了1984年1月30日,癸亥金猪年,腊月二十八。
陈肥肠回到了红寧县。
他开著212吉普车,身后跟著25辆二手解放车,满载牛羊肉、驴肉和河西走廊的土特產,胜利班师。
林二愣子、梁老二大喜,亲自带队,在县城西门外二三里的地方迎接。
大半个红寧县城轰动了。
刚好遇上县城『二五八逢集”,附近七八个公社乡镇的干部职工、农民,估摸著得有三五万人,呼啦啦一下子就涌过来围观传说中的『运输大队”了。
按照陈春年的意思,县上对这一支商队的『定性”,强调是『红寧县运输服务大队”,刻意淡化陈肥肠。
懂的都懂。
“呀,这么多汽车,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呢。”
“不对,上一次,1950年,老彭揍小马的那一次,那个汽车才叫多,乌决决的一条龙,这一头看不到那一头。”
“人家那是队伍,能比嘛,你个楞怂。”
“哈哈哈—”
围观吃瓜群眾们夹道而迎,嘟嘟囊囊,吵吵,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使劲看,一脸的艷羡。
有些小媳妇、大姑娘,则一个劲儿的往驾驶室的那些个哈怂脸上、身上看。
这还真没办法。
这年月的司机该有多吃香?常人真的很难理解,也很难想像,就算你断了一条腿、少了一只眼睛。
只要你是司机,能捉方向盘,脚底下猛踩一脚油门,便有大把大把的黄闺女、爭著抢著让你挑。
罗大虎、张勇、李尔华等哈怂,一个个的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就特么一个字:
真特么的是一群装逼犯!
“春年,辛苦啦!”
卡车在前,吉普车断后,林二愣子、梁老二快步迎接上来,打开车门就挤了上去。
吉普车的副驾驶位置,坐著陈肥肠的“贴身保鏢1號』乔老五,后排座是贴身保鏢2號朴大力、贴身保鏢3號姑娘。
一看书记、县长挤上来,几个哈怂嚇一大跳,便要下车腾地方。
林二愣子却笑眯眯说道:“不用下去不用下去,咱几个人挤一挤就行了。”
卡车运输队开去肉联厂卸货。
陈肥肠一脚油门了,便直回了艺校。
校门口,老妈杨裁缝亲自带队,欢迎儿子班师回朝;杨太后抱著小美人焦凤琴,她老人家哭著笑,笑著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人心酸。
小姨秦小凤、姐姐陈雪晴、媳妇姜红泥、小媳妇焦凤琴、二媳妇杜小真,张大元,一个大肚婆..—·
欢迎队伍里,好像混了两个、呢,不对,是混进来了三个奇怪的狗东西啊。
张大元的妇人,咋还没生下来?肚子大的有些嚇人,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妈,这么冷的天,您咋亲自出来了嘛。”
陈春年跳下吉普车,咧嘴笑著,揽著老妈杨裁缝的肩:“您也太不像话了,瞧瞧,把我小姨、我姐、我媳妇、我儿二媳妇、我小媳妇、我,张大元媳妇啊。”
“妈您瞧瞧,把您老人家冻感冒了没关係,瞧把她们都冻得鼻涕吸溜吸溜的—"”
杨裁缝不惯著,劈手揪了儿子的耳朵,慈眉善目的问一句:“陈春年,你皮痒了是不?”
陈春年疼得牙咧嘴,大喊救命。
姜红泥想扑过来,人多,没好意思动手—·
小美人焦凤琴宛如一只肥嘟嘟的小乳鸽,挥舞著两条胖乎乎的短胳膊,扑稜稜就冲了过来:“小年哥哥、小年哥哥!”
陈春年弯腰,一把抱了小美人,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咯咯笑著,搂住了小年哥哥的脖子,伸长了脖子,『muamuamua”就是好几下。
陈春年笑问:“小媳妇,想我不?”
小美人狼狼点头:“想可是小年哥哥,你脖子上怎么有伤痕?,好像是被小狗咬的,咋还有牙印子呢??”
“小年哥哥,这谁咬的?”
“还疼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