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公社、哪个村儿的?”他再问一句。
“我们、我我我、我们是红柳滩石厂的,”为首那哈怂挣扎著爬起来,结结巴巴说道。
陈春年上去,『咔咔咔』又是几大脚丫子。
那哈怂终於遭不住了,哎哟哎哟的叫唤著:“我们是县城白石並的,別打我,你特么別打我,我哥是县长!”
陈春年一愣,没声,上去又是一顿大脚丫子。
挨了足足二三十脚丫子,那哈怂终於被打哭了,抽抽搭搭的骂道:“我哥真的是县长,你特么別打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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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东西的汉语说的很溜,恍惚间,陈春年以为自己在揍一个红寧县的小混子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包尔剑。”
“你哥叫什么名字?”
“包尔汉。”
陈春年一听,好吧,这片草原上的县长,好像还真叫包尔汉—难道说,这哈怂真是县长的弟弟?
看看这事闹的,来到人家的地盘上,还没有开展人情世故的去拜码头,咋还先把人弟弟揍成了猪头了?
陈春年点一根烟,半眯著眼,一脸斯文的问道:“你是包尔汉县长的弟弟,为什么要当街溜子,跑来讹诈我们?”
包尔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佳美尔娜说,你们这些臭汉人,把萨日娜给骗跑了..”
陈春年莫名的一阵头大,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十几名草原姑娘,果然发现萨日娜的脸色不太对劲,好像被气哭了。
“萨日娜是你什么人?”陈春年蹲下来,笑眯眯问道。
“她是、她是我未婚妻,”包尔剑被陈春年笑眯眯的盯著,莫名的一个激灵,赶紧改口,“很快、我哥哥很快就要去她家提亲。”
陈春年『哦”一声,站起身,『咔咔咔”就是三大脚丫子:“你这个傢伙,三句话里头,两句半在撒谎啊。”
“走,我带你去找你哥包尔汉!”
说著,他一把扯了包尔剑的头髮,便要向外拖,包尔剑尖叫著,挣扎著,英俊的脸蛋变得一片惨白。
陈春年著笑,咔咔咔又一顿大脚丫子。
这狗东西,果然心虚不已,根本就不敢去见他那位县长哥哥—娜美湿了。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无故讹诈,要是我现在把你们扭送到酒泉,交给公安叔叔,知道什么后果吗?”
陈春年继续嚇唬:“你哥哥是包尔汉县长,你应该听他说过,诈骗罪是不是要吃生米?”
包尔剑等十几名草原街溜子,痴呆了好几秒,终於搞清楚自己这是犯罪了。
“不要送我们去酒泉,不要告诉我哥哥!”
包尔剑牙咧嘴的抚摩著脸上的青紫伤痕,嘶嘶嘶的吸著凉气:“我们错了,愿意给你们赔偿。”
陈春年摇头:“你们一张口,就诈骗我们3000只羊,8000块钱,这个罪太重了。”
包尔剑等人垂头丧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求饶。
没办法,他们这一帮哈怂,平日间在草原上骑马瞎鸡儿乱晃,从来都是他们在欺负人,这还是第一次被欺负。
没什么经验嘛。
陈春年一看手錶,下午1点20,该干活儿了。
他一挥手,让罗大虎、罗小虎、朴大力等人先去伐木、搬石头,抓紧时间修筑大营。
至於这十几个草原街溜子·陈春年想了想,乾脆也给打发到工地去了。
“朴营长,这十几个哈怂交给你了。”
陈春年咧嘴而笑,甚是斯文的说道:“让他们在工地上表现几天,一天1块钱工资,
包吃住。”
“如果不好好干活,千万別往死里打。”
“尤其是包尔剑,他是县长的亲弟弟,如果他们中间有一个人不好好干活,就给我说一声,我亲自开车送他们去见包尔汉县长!”
於是。
包尔剑等十几人,垂头丧气的成了民工,抢洋镐挖地基,软不拉几的、干活真不行。
但贵在参与,劳动很积极,態度很好,连滚带爬的抢著干,生怕被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汉人疯子用大脚丫子猛端脸·
接下来三天,都是艷阳天。
因为选址好,附近就有一大片针叶林,所以,经过朴大力、罗大虎等三百多人几天几夜的『大会战”,陈春年规划的『行营』,已然初具规模。
三米长短的原木,围了一个大院,足足有二十亩大小;原木围墙的內外,堆两圈石头,往上面堆了沙土,夯实,估计连野牛都撞不开。
原木盖的几排大房子很漂亮。
四排四十间,每一间房子里都砌了壁炉,大通铺,住十二三个人也宽。
东西两侧,也盖了一些大房子,却是陈春年为草原人开的小卖部、饭馆子、小酒馆和招待所。
条件简陋,贵在方便。
那些草原上来到他的营地,卖掉牛羊牲口,兜兜有钱了,可不得好好消费一二?
陈春年穿一件羊皮袍子,戴一顶漂亮的狐皮帽子,脚蹬一双哈族人的鹿皮靴子,在二十亩大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妥妥一地主老財。
营地修建好了。
接下来,该做生意了。
“萨日娜,你哥他们快来了,还不去厨房做饭?”
“一盘过油肉拌麵一块五,一分钱都不少!”
“放心宰,他们现在是有钱人,哈哈哈。”
陈好人登上营地南面大门的“箭垛”,举目而望,远远看见三十几个草原人,骑著马,赶著几大群牛羊牲口,正向这边而来。
他大声吆喝著,让萨日娜等十几名草原小厨娘烧火做饭:“你们这些美丽的姑娘,將会成为这片草原上,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草原姑娘们咯咯咯笑著开始起锅做饭,枝招展,风情万种。
陈好人转头看向罗小虎等哈怂,吼一嗓子:“弟兄们,准备接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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