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年点头:“嗯,很好看,就跟你一样好看。”
萨日娜很高兴,转头跟她哥哥嘰里咕嚕说著,掩嘴笑著,语速极快,陈春年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看得出来,这一对兄妹,对他陈肥肠的感观不错,充满了善意。
“陈,我真的很好看嘛?”萨日娜喝一口放了冰的茶水,笑弯了眼睛,“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嘛?”
陈春年赶紧点头:“行啊,我只有个姐姐,没有妹妹,你正好给我当妹妹。”
萨日娜很高兴,端了茶碗,浅浅喝著,笑眯了眼的盯著陈春年一个劲儿的看。
热曼大哥也一样,看一眼『陈好人』,看一眼妹妹萨日娜:“陈,萨日娜真的很好看?”
陈肥肠:“嗯吶。”
热曼大哥很高兴:“陈,中午时候我宰一只羊,请你吃烤全羊嘛。”
“还有,我让哈力提兄弟他们通知附近的人,有需要卖牛羊,需要买冰和条绒布的人都过来,他们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应该会过来。”
陈春年:“好啊好啊。”
终於不再谈论他妹妹了,陈春年暗暗鬆了一口气—
没办法。
在这一片草原上,有些滑梯碰都不能碰,有些事情聊都不能聊,否则,会给你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草原人有很多种,北方草原人淳朴,敦厚,一言不合就跟你摔跤;西北草原人同样淳朴,敦厚,但性情普遍直率,有什么说什么。
尤其是苏干湖一带的牧人,严格来说,他们其实应该属於古波斯人的后裔。
坦荡,直率,热情似火。
陈春年听说过,在二三十年前,这里的一些个部落和牧场主人,还保留著一些很好的、很古老的传统。
比如,你在別人家做客的时候,男主人一高兴,可能会邀请你晚上留在他们家的帐篷里。
吃肉喝酒,载歌载舞,邀请你与他们的女人共度良宵,学习春天的牛羊为什么不好好吃草,整天瞎捉摸著繁衍生息。
再比如,在有些地方,你不能轻易夸奖別人家的东西,在这些善良淳朴的草原人看来,你夸奖,就说明你喜欢。
那行,走的时候,你必须带走。
送你了。
也不能轻易夸奖人家的小孩,男孩女孩都一样,你夸奖了,说明你喜欢,行,走的时候『打包带走”。
大姑娘,少女,都一样。
尤其是尚未婚配嫁娶的大姑娘、少女,更是一个『禁忌”,你不住口的称讚人家好看,说明你喜欢上了。
如果人家愿意,那还行,走的时候,请打包带走,这姑娘归你了,你必须娶她,
如果人家不愿意,你特么还在那里像个傻逼一样,逼逼叨叨的、不住口的夸讚人家姑娘的美貌。
好吧,你就是个坏种,老色批·—一刀子戳了,扔草原上餵狼。
据说,早年间有一些支援大西北的干部职工,不知道这一『风俗习惯』,进入草原深处后,开展工作时,就遇到过好多类似的事情。
一些年轻干部职工,捏著鼻子认了。
有一些结了婚的,就比较鬱闷,要么同时娶两个,要么一刀子戳听,应该不敢,也不可能。
毕竟,新社会了嘛。
对於这一『风俗”。
陈春年的看法简单明了:草原上环境酷烈,人类繁衍困难,且需要像牛羊牲口那样,
不断的改良人类的品种。
生存法则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此外,还有一些十分隱秘的心理,那就是有这个父母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代一代的生活在草原上受苦。
所以,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像雏鹰一样,能飞得远一些、更远一些"
中午时分。
附近一些牧人陆续赶来,有很多人骑著马,只是过来打探一下消息,看一眼陈春年带来的『货物”,这才回去宰杀牛羊去了。
更多的人,则直接赶来了一些瘦骨鳞的牛羊牲口,一看就是春夏时节太贪心,一个劲儿的给牛羊牲口配种,让它们怀孕。
等到冬天来临,一个个的都傻眼了。
对於这些瘦骨鳞鳞的牛羊牲口,陈肥肠一点都没嫌弃,严格按照之前定好的价格,要么付钱,要么用日用百货抵顶,以物易物。
牧民们很高兴,纷纷给『陈好人』点讚。
陈春年笑眯了眼。
热曼大哥、萨日娜妹妹却很不高兴,著说有些人这样做是不对的,不应该把太瘦的牛羊牲口卖给別人。
尤其是萨日娜,看上去很厉害,嘰里呱啦的帮著陈好人说话,骂的那些牧人面红耳赤陈春年劝几句,劝不动,就隨她去了。
反正对他来说,肥牛羊他能赚钱,瘦的牛羊牲口,照样能赚钱,差別有,但不大。
如此这般。
一个下午,他就收购了五十头牛,七匹马,十二匹骡子,五头驴,两百多只羊。
除了冰、条绒布、白酒、精盐、火柴、胡麻油等好东西,陈春年带来的小米,麵粉等,也成了抢手货。
尤其是那几卡车萝下干、白菜和十几麻袋“秘制烧烤料”,出人意外的受欢迎。
这一点,让罗大虎、朴大力等人根本就想不通。
草原人天天吃牛羊肉,顿顿有马奶酒、羊奶、酥油和奶酪,咋还喜欢小米、萝卜、白菜嘛。
小米贵,还能说得过去。
问题是那些萝下千、大白菜,在他们红寧县,二斤萝下1分钱,三斤白菜2分钱。
那些个农户,还得屁顛屁顛的用架子车、马车、牛车,甚至用扁担挑到镇上,千恩万谢的卖掉。
结果。
这些东西拉到几千里外的草原上,摇身一变,竟然三斤能换一斤牛肉?
折算下来,可不就得一斤3毛钱左右?
陈肥肠这狗东西也太会做生意了吧?他怎么就知道,草原人最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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