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安全,他们这种人,手里一般都有傢伙,最好能悄咪咪摸过去干掉,別触那个霉头。”

陈春年一摆手,便要展开行动。

姑娘、罗大虎、罗小虎三个人却齐齐开口:“小年。”

陈春年回头,低声问一句:“咋了?”

黯淡光线下,三个哈怂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姑娘开口:“小年,如果,我说如果对方手里有硬傢伙,咱们是不是要下死手?”

陈春年沉默一下:“这不是废话嘛。”

说著,他一溜烟似的摸向了那一片废弃的石头城二十分钟后,解决战斗。

陈春年、罗小虎、罗大虎、姑娘、乔老五几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地窝子里会合。

谁都没说什么。

不过,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这年月,出门在外几千里,做不到心狠手辣,做不到先下手为强,就別特么出来丟人现眼了。

对方8个人,河湟一带的哈怂,不但有摩托车,还有54、弹簧刀、宰羊刀和四根56式烧火棍。

四辆摩托车也一样。

这年月的塞外之地,没监控,没人理会几个骗子的下落,而且,大家都是外地人,谁怕谁啊—

“小年,这两个怎么解决。”

地窝子里一片狼藉,没啃乾净的羊肉骨头胡乱丟了一地,一个简易炉灶上,一口大铁锅里,还剩了半锅热气腾腾的肉汤。

几张破羊皮拼凑的“床』上,两个小妇人惊恐交加,抱著几张破羊皮缝製的袍子,蜷缩在地窝子的角落,浑身哆嗦。

陈春年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小妇人,应该是草原人,肌肤微黑而粗糙,年纪不大,但还算年轻而饱满。

“你们是哪里人?”他隨口一句。

两个小妇人只是睁大了眼,使劲摇头,其中一个还一边哭一边嘰里呱啦的说著方言。

陈春年一句都没听懂。

好吧,厨子毕竟不是万能的—-可问题是,他们几个人现在做了一点意外之事,『摆平』了8个骗子,这事儿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五哥,你带她们去吉普车那边等著。”

陈春年略一沉吟,先让乔老五带走那两名草原妇人,这才说一句:“尕虎,去提一桶汽油过来,大家再辛苦一下,把那几个垃圾烧了吧。”

几个人默不作声,分头行动。

不一会儿,地窝子里腾起一团猩红色的火,猛烈燃烧,哗哗啵啵乱响。

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在寒冷刺骨的戈壁滩上,还来不及瀰漫开来,就被一阵接一阵的西北风给吹散了。

八名骗子,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乾旱少雨的河西走廊,这种大雪很罕见,不过,对於敦煌向南几百里、向西四五百里的草原来说,却很常见。

没办法。

这片名为『阿克塞』的草原,地理位置绝佳,在巍峨美丽的阿尔金山脚下,形成一个十分奇特的地方。

最高处是万年积雪、冰川,缓慢一面方圆近千里的巨大坡地上,雪线以下,依次是针叶林、阔叶林、草原、草甸、湿地、戈壁和沙漠。

80年代,这地方雪线还很低,几乎与针叶林紧密连接,遍地都是湖泊、海子和盐湖。

下了一场大雪,本来就美不胜收的一片地方,就更加漂亮了。

只不过,这种美丽,是陈春年他们这些黄土高原深处的土包子而言,对於草原人来说,漫长的冬天,將会很难熬、很难熬。

人都好办,隨便弄一个冬窝子,或者,隨便在海子附近搭几顶帐篷,便能舒舒坦坦的窝上一个冬天,繁衍生息,生儿育女。

牛羊牲口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难过,因为,大雪封山后,没办法放牧,很多牧民没有更好的冬窝子草场,只能用乾草餵养。

一个冬天下来,几乎每一家每一户的牧场,至少能损失一二成的牛羊牲口。

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可怜的很。

所以。

这才是陈春年为什么选择在初冬时节,冒著被大雪封堵在草原上的风险,眼巴巴跑过来做生意根本原因。

那些牧人们,每在初冬时节,就希望能处理一批“多余”的牛羊牲口。

价格低一点不要紧,总比冻死饿死的好吧?

基於这一原因,一天一夜后,当热曼大哥、哈力提兄弟、热尔曼大叔等草原汉子,將他们被骗走的几百头牛、几百只羊赶回来时,很坚决的要把其中一半送给陈春年。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些牛羊牲口,经过这些天的长途跋涉,实际上已经瘦弱不堪了即便赶回草原,估计也活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陈,你是好人,帮我们找回了牛羊牲口,所以,按照我们草原人的规矩,就得分出去一半。”

陈春年的帐篷里,炉火正旺,上面搭了一大片钢板,他正在亲手请大家吃“铁板烧“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陈春年不搭理热曼大哥的建议,笑眯眯的递过去几片外焦內嫩的烤牛肉:“咱这种吃法怎么样?”

热曼、哈力提几个人双手接过烤牛肉,嘴唇微动,念了几句经文,这才开吃。

一大口烤牛肉,一小口『九粮液』”。

哎,这滋味!

很快的,二十几名草原汉子开始热情洋溢,有人拿出了冬不拉,开始唱“敬酒歌”。

那两名被陈春年解救出来的草原小妇人,换上了哈族妇人的袍子,走进帐篷,低眉垂眼的帮大家倒酒。

其中一个,还载歌载舞,唱的竟然是蒙古长调那一类的『敬酒歌』,悲愴,苍凉,夹杂看一抹草原人挥之不去的哀伤。

其实听得人挺难受。

陈春年不懂就问:“热曼大哥,她们、她们不是蒙族妇人嘛,怎么换上了你们的衣服?”

热曼大哥哈哈大笑。

他告诉陈春年,在草原上,女人、牛羊、金子和盐巴,谁抢到归谁,更何况,她们被人抢走过一次,被陈春年救下来,就归陈春年了。

陈春年听笑了。

草原上有些个风俗习惯,他只是粗浅听说过一些,却没怎么仔细探究,看来,还是见识浅薄了啊。

“我有媳妇了,这两个妇人就送给你们吧。”

陈春年十分豪迈的一挥手,就把他的两个『妇人”送了出去:“我还有一些好东西,

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说著,他让罗小虎等人搬来十几个大箱子。

一一打开。

那些草原汉子睁大了眼晴,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巴,开始欢呼起来:“呀,冰!冰!”

“茶叶!”

“我喜欢这种砖茶!”

“呀,条绒布———陈好人,这些条绒布能给我吗?可以用牛换,也可以用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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