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皆有树。
树不高,也不大,瘦不拉几的挺苗条,但总归还活著,那就很好啊。
野山桃的树叶变成了火红,一簇一簇的,点缀在荒草姜姜的山包包上,真特么好看啊。
陈春年的心情极好。
他一边专注开车,一边跟几个人胡说八说,很快的,吉普车就离开了红寧县地界,进入了凤城。
过了凤城,再走两百多公里便是长安城。
哎,长安城。
老子陈肥肠又回来嘞半路上,陈肥肠停车,给吉普车加了一桶油,上车后继续奔驰。
他咧嘴大笑:“七哥,能说话不?”
黑七艰难说道:“能。”
陈春年点头:“能说话就好,我以为让阎老大那一喷子,把你狗东西给弄成了二傻子。”
黑七嘿嘿笑著:“你不是说过,祸害活方年嘛,老子没死,他们老阎家倒死了一窝。”
几个哈怂哈哈大笑。
就连钻子姜红泥怀里、抓了一个大馒头,睡得迷迷瞪瞪的小美人焦凤琴都忍不住笑了。
她偷偷睁开眼睛,咯咯咯笑著:“小年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春年笑问:“什么秘密啊?”
小美人咯咯笑著,小爪子又要伸过去,嘴里还在嘟嘟:“我发现红泥姐姐.的小.....""
“小年哥哥,你说为什么妈妈...的大...”
一车人都闭嘴了。
马丹的,都说童言无忌,这也太无忌了啊,咋啥话都敢往外说。
姜红泥都快要羞死了。
陈春年也是张口结舌好几下,最后,还只能干笑几声:“哈哈哈,还是我小媳妇厉害———对了小媳妇,等会儿到了长安城,你想吃什么好吃的?”
人类幼崽果然好糊弄。
一听到了长安城有好吃的,睁大了桃眼:“小年哥哥,我要吃肉夹饃!”
一车人又被惹笑了。
陈春年笑骂一声:“你是我小媳妇,咋就这一点出息嘞?”
小美人一脸的惆悵:“凤琴吃过最好吃的,就是小年哥哥的滷味小吃,还有巧克力,还有大白兔奶,还有桃酥,还有点心,还有————”
听著小美人报菜名一般,一口气说了一长串,陈春年大手一挥:“到了长安城,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接著,为了缓和之前的尷尬,陈春年提议,今儿是个好日子,他想给大家唱一首歌。
於是。
除了小美人焦凤琴,其他所有人,一个个的脸色大变,苦苦哀求:“小年你特么別唱歌了!”
“陈春年,你狗东西敢唱歌,老子就死给你看!”
“哥、求求你、別唱了———”
陈春年气得不行,乾脆不管不顾,扯开嗓子就是一首《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一路上,引高歌。
陈春年唱美了,车上姜红泥、乔老五、黑七、黑奈子几人因为晕车,口吐白沫,差点就没了。
小美人却听得津津有味,大呼小叫,用她那独特的、高八度的童音,跟著她小年哥哥吼了一路。
好吧。
大家终於发现,真正唱歌要命的,其实根本就不是陈肥肠,而是小美人焦凤琴....—
下午两点过一些,陈春年几人终於抵达长安城,吉普车直接开到省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
这年月,没有私家车概念。
那些门房大爷,大老远一看吉普车、屎壳郎、伏尔加等小车,以及挎斗子摩托车,就知道是公家单位的人来了,问都不问,直接放行。
“你们先给黑七掛號,办理住院手续。”
跳下吉普车,陈春年隨手递给姜红泥一沓钱:“我先去看看张大元同志。”
说著,提了小美人架在自己肩头,大踏步进了住院部,乘坐电梯来到4楼。
好傢伙。
这满楼道的人都干嘛呢?
这又是横幅,又是標语,又是铁架子和摄影轨道,还特么扛了长枪短炮这么多照相机、摄影机·.
要是楼道里吊一个威亚,可不就是拍电影的片场?
刚走出电梯,陈春年被眼前的阵仗嚇了一大跳,他隨便问了一个人,说你们这是干嘛呢?
那名圆脸蛋姑娘皱眉,上下打量著陈春年、焦凤琴二人:“同志,我们在拍专题片呢,你谁啊?干嘛的?谁让你们上来的?”
陈春年:“..—.
好吧,张大元同志的热度这么高啊?这都过去两三天了,咋还要拍专题片?
他很诚恳的笑问:“你们是省电视台的,还是央妈的?是给张大元拍专题片吗?”
圆脸姑娘点头:“我们是央妈的——这位同志,你谁啊?”
陈春年笑了。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啊,我叫春年啊,是张大元同志的小姨夫,专程过来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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