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是最喜欢喝红酒嘛?

大凡小事,高兴了抿一口,不高兴了抿一口,生气了抿一口,骑马累了抿一口。

说人世间最好的东西,就是这种洋玩意儿,提神儿,让人飘飘然,干劲儿十足。

尤其还能给男人续航。

今儿这是咋了?

“二叔,不就死了一个巴子和几个外地人嘛,”阎平安从地上爬起来,十分狗腿子的给二叔端了茶水,“又不是咱们干的。”

说著,他警一眼满头满脸都是血污、趴地上一动不动的刘二狗子,给二叔丟一个眼色。

顺带著,他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二叔,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保证么麻达!”

阎二爷颓然坐到沙发上,以手扶额,沉思良久,挥挥手:“去吧,做乾净点,別特么留下尾巴。”

阎平安点头,出门后,轻车熟路的寻了一个麻袋,用几个床单將刘二狗子裹了,塞麻袋里头,便提著出门了。

这种事儿,他干了不止一次。

所以,很顺手。

只不过,前几次,他亲手提出去的都是女的,很年轻,很漂亮的那种小姑娘。

被他二叔弄死后,每次都是他这个亲侄子提出去处理,要么绑一块石头,丟在白水河里餵小鱼儿。

要么,隨便找个坑埋了,一了百了。

初秋时节的黄土高原,丰满而美丽,圆鼓鼓的山包,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边。

山上有草,沟里有树。

虽然不多,却反而显得更加珍贵而养眼。

尤其在一些缓慢的坡地和为数不多的林地周围,树木和野草,绿格莹莹的,

夹杂一大片一大片不知名的野,在蚂蚱、推磨驴、蜜蜂、蝴蝶等的轻微响动中,寂寞的让人想哭。

太阳很好,很乾净。

天空很蓝。

在一片土黄色的大地上,瓦蓝瓦蓝的天空深处,白云一朵一朵的宛如羊羔子,又好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慢悠悠的飘荡著,飘荡著。

它们飘的高,所以,应该看的远吧?

能不能看见二百多公里以外的凤城?还有,趴在软乎乎的云朵上,能不能看见四百多公里外的长安城?

听说,那是皇上住过的地方。

城外头,还有一个烂怂大雁塔,听说唐僧取经回来后,呆在塔上翻译经文,

传播没什么屁用佛法。

你想啊,佛法若无边,印度、尼泊尔那边的人民群眾,咋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狗日的阎二爷,下手真特么黑啊。”

“还有他侄儿阎平安,也不是什么好鸟,都应该下阿鼻地狱的十八层。”

夕阳西下。

天边一抹长云被落日余暉浸染成了緋红,娇艷欲滴,宛如青衣旦脸蛋上那一抹胭脂红。

红寧县城西门外,白水河对岸的山里头,距离县城二十几公里的一片毛林子里,伐木工的临时地窝子里。

眼镜,条子,板凳和张朝阳四个人,围拢著一堆篝火,烧烤著一只肥美野兔。

不是因为饿,而是馋。

这年月的人,也不知咋回事,就算你连著几十天顿顿肥肠、啃俩大馒头.—

看见肉,就特么的开始饿,开始馋,忍不住就想再吃几口,也是没辙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肚子里没油水儿啊。

“二狗哥,以后可咋办嘛。”

四个哈怂胡说八说一会儿,眼镜撕了一片烤焦的野兔肉递出去:“看样子,

红寧县咱是待不下去了。”

“阎二爷、阎平安不是人啊。”

“二狗哥,你帮他弄死了建筑工程公司的竞爭对手,狗日的,不但不给你钱,还想杀人灭口。”

....

死里逃生的刘二狗子脸色惨白,脏兮兮的脸上,泛著一层幽幽绿光。

他的两只眯眯眼,因为实在太瘦,竟然变大了两三倍,空洞洞、冷幽幽的,

还特么挺疹人。

“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刘二狗子慢慢嚼著野兔肉,淡淡说道:“阎二爷,阎平安两个人,必须死。

“还有他们家里人,必须死。”

他的声音很怪,冷冷的,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就像一具尸体在说话。

当然。

严格来说,如今的刘二狗子,说他是一具尸体,其实好像还真没错。

阎二爷的那一洋酒瓶子,当场就把他砸的昏死过去了二十几秒,脑壳嗡嗡的,耳朵、眼睛和鼻子里都溢出了血。

等到他幽幽醒转,刚好听到了阎二爷、阎平安叔侄之间的对话。

他当时就差点嚇尿了。

说一句魂飞魄散都不过分自己替他们干了脏活儿,两个狗东西,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就要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啊。

可是,他还不敢动,只能任凭人家把他用床单裹了,塞进一个麻袋里。

然后,就被丟进一辆挎斗子摩托车里,膨膨膨的来到白水河边。

哗一下。

他就被阎平安在麻袋上绑了一块石头,一脚踢进白水河,他才彻底绝望了。

要不是阎平安做惯了这种事,乾净利落的逃之天天,要不是四个『难兄难弟』搭救及时—

刘二狗子突然咧嘴一笑:“桀桀桀。”

眼镜、条子、板凳和张朝阳四个哈怂,陡然间听到一串诡异的轻笑,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臥槽!

这狗东西、这狗东西看著,咋还挺疹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