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姨,这位曾经的富民罐头厂厂长,金大牙的老婆,好几位大佬的老马子....—·

竟然喝醉了酒,在那几个男人中间摇摇晃晃,跟跟跪跪,浑然不知自己的亲外甥,就在一群赌徒中间为她而感觉到羞愧。

那妇人吃吃笑著,揽著一名长安城『大老板”的腰,跌跌撞撞的进了套间。

“』一声。

套间的门关上了。

正在耍钱的一帮汉子哈哈大笑,恬不知耻的开著各种玩笑,荤素不忌,乱飆黄腔。

有人甚至还开起了刘二狗子的玩笑,说你小姨真好玩,丟个三块两块的,就能来一发马后炮。

这一话题,瞬间引起一眾粗糙汉子的鬨笑。

有人嘿嘿笑著,说金大牙老婆,刘二狗子的小姨,早特么掉价了。

现如今,不要说三块两块来一发马后炮,就算请那婆娘吃一碗羊肉泡饃,一个晚上,你特么站起来隨便踏。

“反正是个大烂货,又不差多挨几发炮弹。”

“哈哈哈。”

“哈哈哈—..”

不知什么时候,刘二狗子走出了粮食局招待所,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仰著脸,泪流满面。

绝望,胆怯,羞耻。

还有愤怒和仇恨。

对,是仇恨!

他蹲在道牙子上,抖抖索索的点了一根烟,一边死命的咳嗽著,一边大口大口的吸著。

一口气抽掉五根双兔烟。

刘二狗子不哭了。

他想报仇,想让所有欺负过他、打过他、揍过他的人——"一个不留,全都弄死!

巴子,张烂,马老四,马老五,阎二爷,阎平安,刘强强,陈春年,小姨..小姨也该死!

一个弱鸡小流氓,心中充满了恨意,在心中將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一个个的惦念一遍。

至此。

他终於决定,就算豁出他的这一条烂命,也要让所有人都去死,一个都不留。

“你们、都去死吧!”

刘二狗子面目狞,咬牙切齿好一阵子,转头一看粮食局招待所的破楼,以及二楼那几间亮灯的房间好吧,他其实一点法子都没有,空有一腔仇恨而已。

就在此时。

他的四个『难兄难弟”狗狗搜搜的摸了过来,一边左右看著,一边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朝他招手:“二狗兄弟。”

“二狗哥。”

“过来,过来一下下。”

刘二狗子心下一阵温暖,快步奔过去:“眼镜,条子,板凳,张朝阳,你们四个怎么来了?”

眼镜扶一下黑框眼镜,很严肃的说道:“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四个人怎么能放心啊。”

刘二狗子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就流泪了。

“谢谢,谢谢你们!”

他掏出半包双兔烟递过去:“来来来,先抽一根烟。”

四个人接了烟点上,鬼迷日眼的四下张望著;张朝阳顺手塞了一个帆布提包给刘二狗子。

刘二狗子一愣:“张朝阳,这是什么?”

张朝阳低声说道:“二狗哥,你单枪匹马的深入龙潭虎穴,怎能没有一样趁手的兵刃呢!”

好吧,狗东西连戏词都正出来了。

“里面有几瓶红酒,阎二爷让送过来的,他说,里面他已经调好了料,分量刚刚好,喝不死人。”

眼镜很认真的解释说道:“只不过,这玩意儿喝下去,巴子他们肯定会昏迷过去,变成白痴,会忘记一切事情。”

条子插一句话:“巴子这帮狗东西,最近设局子下套,听说贏了好几万块钱,

始终不怎么说话的『板凳”也开口了:“二狗哥,迷倒巴子那一屋子人,你就把他们所有的钱都带出来。”

张朝阳补刀:“对对对,几万块钱啊。”

“有那几万块钱,咱弟兄连夜就走,去长安城,去北上广,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咱好好过日子,做一点小本生意。”

眼镜再补刀:“再找几个小马子,咱弟兄想怎么骑都行—”

在四个『难兄难弟”的鼓励下。

刘二狗子狠狠点头,转身就走:“弟兄们等著,我这就去结果了这一窝畜生!”

1983年9月16日,癸亥金猪,农历八月初十。

凌晨3点半。

粮食局招待所207房间里,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巴子死了。

这位北关大混子、黑七的结拜兄弟、曾经去过长安城、南下去过广州、深圳的男人,被小半杯红酒给喝死了。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几个长安城的『大老板』、『主任』和『经理”。

此外。

还有他的一眾小弟,约莫三五十人吧。

还有几个小马子,据说,其中两个,曾经是黑七的人,都被红酒给送走了。

唯一的倖存者疯了。

她名叫王金兰。

这位金大牙的遗,刘援朝、刘二狗子的小姨,原富民罐头厂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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