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装逼 是一种罪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於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於失去亲人和朋友。”

“我曾站在铁窗前,遥望星光闪闪,那闪闪的星光,就象妈妈的眼睛一样,

让我低下头来,悔恨难当—.”

一段平平淡淡、却又令人心碎的“独白』,由一个醇厚、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朗诵出来。

闻之心酸,黯然伤神。

紧接著,便是一个男生独唱。

同样的男中音,低沉而略带沙哑:“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著铁窗望外边。”

“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园?”

一段柔和、淒婉而动人的二胡过门后。

女生独唱:“月儿弯弯照娘心,儿在牢中细思寻,不要只是悔和恨,洗心革面重做人,洗心革面重做人。”

男声独唱:“慈母啊眼中泪水流,儿为娘亲添忧愁,如果有那回头日,甘洒热血报春秋,妈妈呀儿给娘磕个头,月儿圆圆照我心——”

男声低沉、略带沙哑,唱的情真意切,泪如雨下。

声音甜美,婉转,深情哀伤,直戳人肺管子、心窝子,不由人的就让人鼻子酸酸的,潜然泪下。

哎,此情此景。

在號子里唱这首《铁门啊铁窗》,真特么的应景,真特么的具有教育意义啊。

某一间新装修的『特殊號子』里。

张大元扑在一扇铁窗上,將满是胡茬子的帅逼脸,紧紧贴在几根钢棒上,泪眼婆娑,下巴上扬呈45度角,似乎在仰望无尽的星空。

这个男人,他,正在进行《铁门啊铁窗》最后的独白。

他的歌声和独白,是那么的丰富、饱满而抒情,是那么的情真意切、饱含热泪。

他是那样拉风的男人,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眾。

他那忧鬱的眼神,晞嘘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歌喉,还有那一瓶82年的北冰洋汽水··深深的迷住了我。

“咔!”

“过了过了!”

省电视台的一名女导演抹一把满脸的泪水,硬咽著,伸出一只白净小手:“谢谢你,张大元同志!”

“真没想到,你的嗓音条件、音乐感觉和对抒情的把控,竟然这么好!”

张大元轻轻捏了女导演的小手,缓缓垂下了头,涩声说道:“李姐,其实在有些时候,生活高於艺术。”

说著,他缓缓抬头,再一次摆了个45度角仰望星空,泪流满面:“生活,高於艺术啊!”

这一声嘆息。

哎哟我去。

这特么不愧是县剧团老张家的种,一家五代戏娃子,这特么的表演天赋,直接就给拉满了啊!

省电视台的女导演,摄影师,场记和几名工作人员迅速行动,一边继续拍摄,一边默默流下了泪水。

擦一把。

臥槽,咋又流出来了嘛。

甚至,就连一旁『观摩学习”的乔老五、罗小虎、姜红泥、小美人焦凤琴,

都哭了个稀里哗啦。

哎,狗日的张大元!

陈春年心里嘀咕著骂一句脏话,抹身出了『道具號子』,蹲台阶上,点一根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初在红寧县的拘留里,陈春年陪著张大元喝了半夜酒,说了很多话,生怕这狗东西想不开,在里面干一点傻事。

这一首《铁chuang泪》,就是当时为了刺激张大元,他亲口唱了好几遍。

记的当时情景,张大元跪在地上磕头作揖,躺地上撒泼打滚,厉声嘶吼说陈春年你狗日的別唱了、別唱了,老子受不了了—

原来,狗东西不是嫌弃我唱歌难听。

而是、嗯,而是他被我陈肥肠的歌声彻底征服,从此改邪归正,將要走上一条幸福美满的康庄大道啊!

咦,不对啊。

张大元啥德行,老子还不知道?

话说,那狗东西抓著人省电视台女导演的白净小手,这都表演几分钟了,好像还没鬆开吧?

陈春年忍不住探头瞅一眼。

好吧。

两个人不仅抓著手互相抚摩三分钟,这会儿,都特么的拥抱在一起了。

张大元的状態,显然还在『剧情』中难以自拔,紧紧抱著人女导演的身子,

又特么开始深情独白了“谢谢你,李姐。”

“谢谢省电视台的同志们!”

“在人生的歧途上,我已经走出去太久了,走出去太远了,我已经走的太累、太累了。”

“铁窗之內,我的泪水早已乾涸,我的心臟早已停止了跳动,我曾经年轻的、梦想的翅膀,早已断裂。”

“姐,在你温暖的怀抱中,我,张大元,一个迷失方向的小羊羔,闻到了爱人的芬芳。”

“啊,这就是亲情,这就是爱情。”

“啊,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姐姐的气息,这就是、爱人的气息,我,张大元,懊悔难当,痛不欲生啊姐!”

“假如命运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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