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泥著笑,没敢炕声。
陈春年闷头喝汤,一脸的生无可恋:“妈,您能不能消停些啊?这大清早的,让不让人吃饭了?”
杨裁缝大怒。
“啪”一下,她顺手就是一筷子甩过来,准確无误的打在儿子的耳朵上:“陈春年,我说话你听著没?”
陈春年疼得牙咧嘴,不敢爭辩,只能嘟囊一句『才四十岁咋就进入更年期了”。
自然而然的,杨裁缝的筷子又甩过来了。
“陈春年,这几天技校开学,事多,你先忙,你们结婚的东西不用操心,我和你爸、红泥几个人看著添置就行了。”
杨裁缝苦口婆心的继续嶗叻:“小年,妈知道我娃忙,心里装的事儿多,妈这不是也心疼嘛。”
“等你和红泥结了婚,领了证儿,你个臭小子想让妈伺候,妈还懒得去管呢。”
“你媳妇人勤快,里里外外打理的乾乾净净,清清爽爽,你好好上班、做生意就行了。”
“还有,陈春年,你必须戒菸。”
“你个活兽一根接一根抽菸,把你狗东西抽坏我不管,別把我孙子给熏著?......
喝一碗小米粥,啃了姜红泥蒸的俩大馒头。
陈春年抓一把五香酱牛肉塞嘴里,起身就走,嘴里含混著:“吃好了,
我上班去了。”
杨裁缝太嶗叨了。
一顿早饭,他愣是没尝出来一个啥味儿,反正就是耳朵喻喻的,简直了。
“哥,外套。”
姜红泥追出来给他披上外套,帮他整理一下衣领,掩嘴一笑,转身跑进厨房了。
陈春年伸手一摸,衣服兜兜里,果然有一包烟、一盒火柴。
哎,还是媳妇贴心—·
“陈校长好。”
“陈老师好。”
“陈哥好!”
一路上,遇到好几拨红翔技校的学员,见了陈肥肠,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打招呼、问候。
陈校,陈主任,陈老师,陈哥,春年,小年,小年年各种称呼,乱七八糟经过三天前的那一战,陈春年一夜成名,顺利进阶为红寧『大混子”之列。
甚至,因为他的身份的加持,以及自身又是乔老五、罗大虎、黑七、姑娘几名大混子的『老板』,故而,一举夺冠。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陈春年,在红寧一眾混子的心目中,已经成了『超级大哥』,暂时与乔老五並列第一。
这一结果让陈春年有些哭笑不得。
这帮狗东西。
陈春年脸上保持温和微笑,儘量让自己显得温文尔雅,像一个慈眉善目的陈老师。
心里头,却早就气得牙疼了。
一看手錶,这都上午9点了,这帮狗东西不在实训基地练习切菜、和面和顛勺,跑出来瞎转悠,见了他陈校长,还特么敢打招呼?
这一股子歪风邪气,很有必要杀一杀了。
实在不行,任命几个副校长、教导主任,再安排几个班主任、班长、学习委员什么的?
管理一座酒楼,陈春年能够做到閒庭信步、游刃有余,一点都不费劲。
可是,让他管理一所『红翔技校”,还真没什么经验,感觉真特么难,真特么累。
而且,眼下才开了一个厨子班,等到条件成熟,后续几个专业开始招生,估计更麻烦。
所以,必须得引进或培养几个管理型人才。
罗大虎、黑七两个狗东西可以当副校长,谁不听话,拖出去打一顿就听话了姑娘可以当教导主任,有文化,下手贼黑,学员们没有几个不怕他的,应该可以胜任。
可是不对啊。
咱办的是红翔技校,可不是什么黑涩会,这几天咋回事,咋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
都怪杨裁缝。
要不是老妈杨裁缝为了逼婚,下了死命令,姜红泥敢不给?哼,看额不捶死她.
“呀,陈春年!”
就在陈春年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掏出钥匙开门,房拐角突然跳出来一位大姑娘。
真的、大姑娘。
黑七的亲妹子,二十六七岁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江湖好儿女、大名鼎鼎的黑玫瑰n
黑奈果。
高耸如云,波涛汹涌。
因为姓黑,所以,江湖上一眾混子,只要她哥黑七不在场,就特么黑奈、黑奈的乱喊,极具喘气色彩。
慢慢的,就成了红寧县大名鼎鼎的黑奶。
其实,奈果是一个很美、很正经的名字。
奈果,又叫奈子。
它其实是一种苹果,又叫沙果,在西北、川渝、中原和东北等地,都曾大面积种植过。
这种果子个儿小,果型扁平,酸甜可口,產量惊人,一棵果树上隨隨便便就能结七八百斤、上千斤。
在漫长的岁月里,奈子果,曾经养活了一代一代的西北人、东北人、川渝人和中原人。
后来,各种新品种的苹果出现,奈子果的个儿太小,色泽不如红星、红富士等鲜亮。
再后来,奈子果进一步被城里人冷落,农户们卖不成钱,只好渐渐不再种植,几乎都要绝种了。
所以说。
这个『黑奈子”,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就是与『奶』同音,就特么的成了『黑奶”————
至於说、这位黑姑娘,咋说呢!
陈春年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莫名的一阵头大和牙疼,却还不得不笑脸相迎。
没办法,谁让这老姑娘曾经救过他一命呢-—-他有些僵硬的转头:“呀,是黑姐啊。"”
“小年,快,快让老姐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咱们的小年年毛长齐了没有,哈哈哈。”
“咋?你个狗东西还知道害羞啊?”
黑奈子过来,一把抓了陈春年的胳膊,便要动手动脚的对他来一次『全面体检』。
“黑姐,这里是学校!”
陈春年黑著脸,没好气的骂道:“我现在是校长,是老师,得注意一下形象!”
黑奈子咯咯笑著,浑不在意:“就算你当了县长,姐就是姐,咋,你狗东西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
“喷嘖,难得啊。”
“当年的陈二愣子,尿炕王,咱们几个在杜家台插队时,你钻人家杜小真被窝的时候,咋一点都不知道羞嘞?”
陈春年:“..姐,咱进屋说、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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