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年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县长的难,让他自已想办法去,他陈肥肠不是万能的那个,不是如来佛祖,

更不是三清四帝、玉皇大帝·

“姐夫,那三个破厂子我肯定不去,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帮县上消化一部分待业青年。”

陪著县长默哀一阵,陈春年突然开口说道。

梁县长霍然抬头,疲惫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笑意:“春年,说说看。”

说著,县长起身,亲自湖了一壶茶,笑道:“来尝尝,这是一个外地朋友邮寄过来的,明前茶,只有一斤,等会儿给你分一半。”

陈春年接过茶,闻一下,嘆一口气:“臥槽,真的是明前茶啊!”

上一辈子,他开了酒楼以后,有了钱,有了閒,就给自己培养了几样文化人的『癖好”。

听戏,看电影,大青衣、刀马旦、菸丝、美食、好酒和好茶。

重生归来,其他几样还好说,小姨是大青衣,好看极了,媳妇在学刀马旦,

美不胜收。

菸酒美食不用说,这是一个好厨子的基本素质和强项,亏了谁,他都不会亏待自己。

唯有这好茶。

哎,没办法,西北之地的红寧县,在1983年前后,最好最好的茶叶,就特么的罐罐茶、茶和砖茶。

茶还好说,少放一点茶叶,茉莉香味儿还挺好闻,有点像小姨身上的味道。

罐罐茶真的苦,不搁冰、枸杞、焦枣几样东西,简直跟草药汤汁差不多,

喝一口,能苦到心里去。

砖茶也一样。

作为早年茶马古道、丝绸之路的『奢侈品”,茶叶的储藏和运输,都是发酵后,製作成砖头一样的块。

草原人,中亚,西亚和东欧一带的人,对这种遥远之地的“砖茶』讚不绝口,曾经换回来大量的黄金、宝石、香料和白种女奴。

实际上。

这种砖茶其实还挺好喝。

就是陈春年喝不习惯罢了———-他闭著眼睛,轻柔闻了几下,讚嘆一句,饮了一小口:“好茶!”

“六安瓜片!”

梁县长呆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春年,你咋知道这茶是六安瓜片?”

陈春年敷衍几句,说在长安城给杨裁缝看病期间,他在张富团副院长家里喝过几次。

梁县长不再纠结此事,话题回到了正轨:“春年,品了姐夫的六安瓜片,该说一说消化待业青年的事了吧?”

陈春年咧嘴笑著,不再遮掩:“姐夫,当初筹办艺校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告诉过你了。”

梁县长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明白。

陈春年继续巴拉:“你想啊,我一个卖卤肥肠的厨子,耗时费力的建一个艺校干什么?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嘛?”

“所以说。”

他喝一小口茶,笑道:“所以说,建艺校,是为了配合姐夫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对我没什么好处;

我想乾的,其实是技校——

梁县长眉头一皱,鼓著两个大眼珠子,直勾勾盯著陈春年:“技校?”

陈春年点头:“对,技校姐夫,我早就说过,我要让咱红寧县的年轻人都学一门吃饭的手艺—...

梁县长懂了。

他略微有些汗顏,忍不住揉一揉眉心和两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哎,关於这一话题,陈春年这狗东西还真就说过,而且,不止一次的给他这个当县长的说过。

只不过,当时他没怎么在意,总觉得这狗东西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好像在吹牛逼———

“姐夫。”

陈春年给梁县长洗脑、呢,他继续哗哗:“咱们不能眼窝子太浅,就盯著搬几条街,建几栋楼,那都是蝇头小利,没求啥意思。

姐夫你不是说过要藏富於民嘛?

这话说的好。

咱们就得想办法藏富於民,得想办法让大家的兜兜鼓起来,能吃饱,吃好,

还能有几块零钱..”

巴拉巴拉,等等云云。

了十几分钟,陈春年终於把自己想要筹办技校的思路说清楚,並彻底说服了梁县长。

艺校是文化搭台。

技校是藏富於民,造福百姓,给全县成千上万的待业青年、中考高考落榜生和农村少年,教一门吃饭的手艺。

这一份功劳、不,这是一份泼天的功德之力啊!

梁县长越听越激动,到了后来,这位知识分子激动的不行,都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了。

一边走,一边还念念有词:“春年,这个好。”

“哎,这个技校好。”

“你等一下,我这就过去找一下老林,我得拉他一起帮你办技校!”

“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说著,梁老二出门,快步如风的去找林老大了。

陈春年长吐一口气,饮一小口明前採摘的六安瓜片,只觉得舌底生津,神清气爽。

借著办『红翔技校”的空挡,他就完全『置身事外』了。

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一个“红寧县建筑工程公司』,阎二爷、马老四、巴子几人开团互,就算打出脑浆子跟我陈校长、右关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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