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一座修建於1972年的大戏楼甚是雄伟,上面插满了红旗;一面猩红色大幕后面,灯火辉煌,能听到咿咿呀呀的板胡二胡声,估计是乐队在对弦。
大戏没开场,锣鼓先行。
吨吨吨,噹噹当,听得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很快就镇住了场子。
当然,也有例外。
那就是在看戏人群的外围,三五成群的匯聚了不少人,一大堆一大堆的,抽菸骂人打口哨,怪话连篇。
“哎,上一次看戏,还是五个月前,电影院礼堂装的人太少,感觉没意思吶。”
“谁说不是呢。”
“老戏就应该在大戏楼上唱,有感觉,电影院礼堂唱戏,亏他大呢。”
“对对对,亏他大,x他妈,都是特么的领导坐在台下鬼迷日眼的看女演员呢。”
“嗨嗨嗨,你们看,那不是马兰嘛?哎哟臥槽,那奶,那屁,臥槽啊……”
“……”
一时间,口哨乱飘,有人嘿嘿嘿的怪叫不已。
公安叔叔过来,骂几句就消停,叔叔刚走过,口哨怪叫再一次响起。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叔叔们也不生气,只是威胁他们不要乱来,便不怎么理会了。
没办法。
这些待业青年和社会閒散,聚在一起就打架闹事,不过,只要有县公安的人维持秩序,他们轻易不敢胡来,最多也就嘴上子……
“臥槽,什么味道这么窜?哎哟,这也太香了!”
“我知道,是卤肥肠的味儿。”
“陈家卤肥肠?”
“对啊,整个红寧县,除了陈春年那傻逼有这么好的手艺,谁能做出这个味儿?”
“……”
晚上6点50分,陈春年的五辆阳光早餐车姍姍来迟,闪亮登场。
每一辆阳光早餐车被擦的乾净明亮,玻璃罩子里掛一盏大红灯笼,哎,这个色儿,一看就暖人心吶。
一辆卖卤肥肠,一辆卖卤头肉,一辆卖卤猪蹄,一辆卖滷鸡爪。
另外一辆早餐车里,摆放的却是一些炒的瓜子、盐滷的生米、五香血肠、酱香肘和一大桶散装白酒。
五辆早餐车一溜齐摆开,灯笼一开,罩子一掀,『哗』一下,周围便是一片纷乱。
马丹的,这味儿也太香了!
陈春年不是人啊,每一样吃食,色香味俱全也就罢了,关键捨得下料,油水多,滷汁足,谁能扛住这诱惑?
都不用吆喝,哗啦啦就围拢过来一大群人。
有些吃过『陈记卤肥肠』的老食客,早早摸出6毛钱,急吼吼挤进人群:“小陈,来来来,给我先舀一碗卤肥肠!”
“呀,有卤猪蹄啊?”
“小陈,卤头肉咋卖?”
“哎哟,陈雪晴啊,你旁边这丫头真俊,是你妹还是你表妹,介绍我认识一下唄。”
“……”
眼看著场面就要失控,陈春年咧嘴笑著:“大家等一等,別挤了,保证大家都能吃这一口香。”
说著,他向不远处招招手。
几名公安叔叔过来,却是李政委带队,过来先吼了一嗓子:“会不会排队?”
一眾混子听了,乖乖去排队,一个个的鬼迷日眼,比张大元还猥琐。
真、老鼠见了猫。
李政委黑著脸,目光幽幽的扫视一圈,沉默了足足七八秒钟,这才转头看向陈春年,温言笑道:“好了小年,该你了。”
眾混子倒吸一口凉气:『臥槽!』
『姓陈的啥背景?』
『县公安的李政委李剥皮,竟然喊这小子的乳名儿,这关係,臥槽,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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