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啊,钱某技穷了,能不能从上面使使劲?”

钱多贵往上指了指。

“正找了人说和呢,也该有个回信了。”

王裕生眯著眼睛沉吟道。

“这官小了恐怕不顶用,得压那林丰一头,才让其束手。”

钱多贵圆脸上带了諂笑。

“兵部那边,重连熟悉,也说得上话。”

王裕生看向另一侧的纪家家主纪重连。

纪重连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十分健硕,光头,没有脖子一般。

“哈哈,兵部里是有几个徒弟,可论上层,还得裕生兄说话管用。”

王裕生阴沉著脸:“咱三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蹦躂不了,別跟老夫说这些有的没的。”

钱多贵连忙道:“裕生兄说的什么话,钱某这里人財物可都使了最大的力,没有半点保留。”

纪重连拍了拍健硕的胸脯。

“俺向来不藏著掖著,有多大本事就用多大劲。”

“那就好,这次顶住嘍,以后这府城,还是咱们三家说了算。”

“只要老兄用得著的地方,儘管说话,我们兄弟二人,不遗余力。”

王裕生点点头,看著场中舞动的几个女子。

“不知那林丰会不会亲自过来,很想跟他掰一掰腕子。”

纪重连嘿嘿冷笑:“清水军中有几个原府军的头目,也是俺的徒孙辈,到时可给咱加几分力气。”

钱多贵担心地问:“若那林丰强行动手怎么办?”

王裕生捋著頜下的几根白须子。

“毕竟还是大宗皇帝的天下,他林丰还受朝廷封赏,赐爵忠远伯,怎会罔顾大宗律法?”

“可他搞的这一套,早就违犯了朝廷法度。”

钱多贵愤然道。

“想分咱们的田地?还想按田亩纳税?自古以来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那地契可都是镇西都护府颁发的,房屋田產都受大宗朝廷保护。”

纪重连也一拍案子:“对啊,都是按人头来算税赋的嘛,哼,到时让我的徒子徒孙,围了他的衙门,必须给个说法。”

钱多贵继续拱火:“什么摊丁入亩,什么火耗归公,什么一体纳粮,一体当差,搞什么鬼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想分老子的家產,没门,拼了这条命也不让他好过!”

纪重连已经额头青筋暴起,隨时要暴走的状態。

王裕生连忙摇手:“不可硬来,这腕子不是这样掰的,想那林丰最喜欢你硬来,重连吶,你徒子徒孙再硬气,还硬得过他的清水军么?”

钱多贵也跟著点头:“对对对,林丰可不是秦方,一个乡下土包子出身,哪里会顾忌家世背景,一旦下了狠手,咱后悔都来不及。”

纪重连沉著脸:“俺听老兄的,你就说咋弄吧。”

王裕生略仰著脸:“这人吶,不外乎权、钱、名还有...”

说著话指了指正在舞动的几个娇媚女子。

“权呢,让老夫去想办法,多贵去弄点好玩意儿,重连则去想办法给他扬扬名气。”

王裕生踌躇满志地嘿嘿一笑。

“老夫还从未见过,用了这么多方法,还拿捏不住的人。”

钱多贵和纪重连也拍著手掌赞道。

“老兄果然持重,百年世家並非浪得虚名。”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此时,有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客堂,凑到王裕生的身前,躬身低语。

“老爷,听说那林丰,已经带了五百护卫,从边城往府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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