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依然没有人影,这样的村子太多了。

寻了一处稍微整齐点的院子,纳阑牵马进去。

刚进了屋子里,就一腚跌坐在地上,全身酸软疼痛。

她勉强爬到窗下,那里有阳光照进来。

咬牙打起精神,遏止昏昏欲睡的欲望。

纳阑慢慢解开甲冑,一点点仔细查看身上的伤势。

她银甲下垫了一层布战衣,战衣內还套了一层软甲。

这套软甲还是自己姑姑送的,也是姑姑从皇上那里討来的宝贝。

肋下插了一枝弩箭,已经刺开了软甲,扎破了皮。

活动间,火辣辣地疼。

她用一条绢帛,紧紧地缠在胸前,让人从外观,根本看不出自己是个女子。

每次都是胸闷,喘不过气来,

想是缠得太紧了。

纳阑侧耳听了听,四周十分寂静。

便將绢帛解开,放鬆一下。

顿时,一对雄壮,活泼泼地跳出来。

纳阑舒服地发出一声嘆息。

稍微喘息片刻。

再用布条,將几处破了皮的伤口包扎起来。

腿上也插了一枝弩箭,咬牙拔出来,用布扎紧。

胳膊上,腿上、肚子上,肩膀上,都插了弩箭。

有一枝羽箭,甚至插进了自己的头髮里,一路亡命,也没抖掉。

她主要伤势並非弩箭造成的,而是从马上甩飞出来,跌进破屋里,伤到了腰椎。

一旦放鬆下来,便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还有几处被林丰用刀砍中、刺中的部位,虽然未破开甲冑,却也伤到了筋骨。

这次可谓全身都是挫伤,砸伤,破皮流血的反倒不算啥。

收拾好伤口,她倚在墙壁上,放鬆身体。

一股倦意袭来,让她闭上双眼。

就在她似睡非睡时,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纳阑浑身一抖,立刻收拾衣服,穿戴盔甲。

这里不安全,那林丰没杀了自己,怎能轻易放弃。

想起林丰,纳阑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也不得不感嘆此人的狡猾诡诈。

如果正面战斗,自己肯定能將其斩於马下。

虽然他的身手確实不错,也能在自己刀下,抗个七八刀的样子。

以他这样的武艺,在自己族人中,已经算是上上之选。

可偏偏就好耍弄些诡计,真不是个汉子。

这要在自己族中,当会被人嗤笑。

纳阑一边想著,一边迅速穿好衣服和甲冑。

撑著墙壁站了起来,透过破损的窗口,往外看去。

外面有战马进了村子,听声音是两骑,胡乱地转悠著。

纳阑皱眉倾听著战马的动向。

这些大宗军卒还真厉害,就这么一会儿,竟然追到了这里。

只要不是林丰,其他人纳阑还不放在眼里。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话。

纳阑顿时放鬆下来,是铁真族的语言,显然来的是自己的部下。

林丰的军队,在盔屋山下的营盘里,驻扎了两千人马。

接到命令后,立刻派出了一千人马,分成十个百人队,呈扇形向四周扩散。

目標是韃子的骑兵,务必將其全部围杀。

林丰已经带人回到了邠县城內。

让人弄了一大桶热水,把自己浸泡到热水里。

跟纳阑打架,不但累,而且弄了一身土。

他一边泡澡,一边琢磨。

如果不穿盔甲,面对纳阑,自己能否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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