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性温柔,心底柔软。

上一回她的確怨过哑婆婆一瞬,但看著哑婆婆端来热腾腾的吃食,她如何再能冷的起心肠。

若非被伤到极致。

“劳您辛苦一趟,只是我不能吃。”她的声音有些轻绵无力,解释道:“我是逃出来的,若是吃饱了收拾乾净了回去,主家会猜忌的,是要罚我的。”

她口吻平淡的说著。

哑婆婆却有些意外,隨后望著她的眼神竟有些心疼,眼睛看向她的伤口,指了下,啊啊了声。

“不用担心。”提及伤口,锦鳶的语气僵硬了些,“上过药了。”

哑婆婆仍担心的想要说什么,门外恰好传来轿夫的声音,唤了声:“姑娘?”

锦鳶辞別嬤嬤,去小院门口进了轿子。

轿子仍停离国公府小门远些的巷子口,下轿子后,锦鳶福礼谢过他们,轿夫叫住她,说了句“大公子让我同姑娘说一句,沈小姐与顾公子在一处,好让姑娘回去交差。”

锦鳶恰好站住暗处,挡住了脸上一瞬的慌张。

“多谢你,”她柔声又问:“大公子可有说沈小姐何时会回国公府?”

轿夫抬手抓了下后脑勺,笑著道:“这我等就不知道了。”

锦鳶客客气气的道过谢。

方才慌乱的心跳逐渐平稳。

在国公府中,沈如綾与顾生的事情只有她一人知道,哪怕国公府中有赵非荀的耳目,但在她在自荐要为他们传话时,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

这件事,她不会说起。

沈如綾更不会向人说起。

赵非荀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是自己惊疑过度,险些自乱阵脚。

在走去小门的路上,锦鳶梳理著情绪,將这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深深藏於心底,提起裙摆,脸上露出適当的慌乱,拐过弯一路小跑向小门。

今夜小门后守著三四个提著灯笼的小廝,正焦躁的翘首以望,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跑过来时,一个小廝先一步跑了过来,连声问:“是哪位姐姐?”

跑近些后,灯笼照亮人面。

小廝连忙扭头朝小门门口的另外几个小廝叫了声:“快去回稟夫人,是小姐身边的锦鳶姑娘回来了!”

便有小廝匆匆跑进去传话。

锦鳶喘著气,急切著问道:“你们守在门口…是夫人…已经知道了…灯会上的事情了?小姐她们都已回来了吗?”

小廝迎著她往小门內走去,语速极快的答她:“妙辛、椒叶等几个姐姐都已经回来了,但是小姐还没回来!夫人都快著急疯了,姐姐也快些赶去夫人面前回话!”

锦鳶点点头,“我这就去!”

说著,另有一个小廝引著她去,看似是提著灯笼为她照路,可从前晚归时,这些小廝哪里会这么殷勤好意?

定是夫人那边发了怒。

锦鳶想起这位佛口蛇心的主子,心沉了沉,知道今晚的惩罚定然躲不过。

一路进院子入厅堂。

堂外站著两个孔武有力的打手婆子把手,厅堂里烛火点的通明、四角亮堂。

钱氏居於上座。

庄婆子、秦嬤嬤立在两旁。

两旁站著七八个打手婆子,烛火照的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生出几分凶神恶煞来。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四个大丫鬟。

八个二等丫鬟,甚至连粗使婆子、粗使丫鬟都一个不落的伏地跪著。

跪了一屋子的人,但厅堂里却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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