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鳶语气平静的回道:“当铺不问典当物由来,今日我只是受人之託前来询价,若掌柜不方便告知,我便另换一家。”
掌柜捋著鬍鬚,脸上亲善的笑容不变。
“姑娘倒是对这些规矩颇为熟悉。”
锦鳶並未接话。
掌柜也不继续追问,痛快给了一个报价,“两样皆是上品,老夫最高也只能给这些。”
锦鳶被这数目惊到,好在很快平静下来。
她將东西收回袖笼中,福身道谢:“多谢掌柜,我回去同人商议后再定。”
说罢转身离开。
在锦鳶出了当铺门后,掌柜敛起脸上迎客的笑容,手里盘著核桃,眼神幽幽。
店里的伙计收走茶盏,见掌柜一脸沉思,又朝外看了眼,问道:“方才那个姑娘拿来的典当物有什么来头?值得掌柜如此在意?”
掌柜抬手赏了他一个毛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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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得伙计呲牙咧嘴的求饶。
掌柜冷哼一声,“没眼力劲的蠢货,不说那玉佩水头如何,上面雕刻的纹就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去——拿纸笔来,我要给少东家写信。”
而锦鳶从当铺里出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当铺的名字,心中记下,之后不会再来。
那掌柜的眼神实在令她不適。
但也不是全无收穫。
她拢紧袖子,暗暗盘算著要在沈如綾被退婚前將东西偷偷变卖,等她被赶出国公府后,拿银子换去自由身,带著爹爹、小蝶天南海北,何愁无处落脚。
因这事,她脸上轻鬆不少。
至少不必为攒银子而发愁。
中午一家三人一起吃饭,桌上也是难得的笑声不断。
吃完饭后,锦鳶要离开,小妹依依不捨地送她出门,拽著袖子,快要落泪。
锦鳶微笑著拍了下她的肩膀,逗她一笑:“多大的姑娘了,每个月从姐姐出门都还要哭一回。”
小妹噘著嘴,“小蝶今天才还没哭!”
锦鳶笑著点点头,“是,小蝶没哭,是姐姐不捨得妹妹,姐姐哭了。”
“姐姐!”
小妹跺脚嗔她。
锦鳶心中亦是不舍,但不走不行了。
她狠狠心,拉开小妹的手,“等姐姐下个月回来,快回去罢,再送可真要该哭了。”
小妹还要拽一下,可眼前的长姐已经转身离开。
她快走著追了两步,不见姐姐转身看她,还是没忍住,眼泪唰唰的落下来,蹲在路口呜咽的哭出声。
锦鳶一路小跑,怕自己听到小蝶哭声,心软后又要折回去。
她已晚了许多,哪怕跑著赶去城羽营小门处,出示了玉佩,轿夫抬著轿子出来,见锦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了声:“姑娘今日来的晚了不少。”
锦鳶蹲福一礼,求了声:“烦两位大哥走的快些。”
轿夫点点头,也不囉嗦,让她赶紧上轿。
风风火火的赶去小院。
等她下轿后,日头已开始西斜。
她慌著戴上耳坠,连忙往院子里去。
敲了两下门,立刻有人来应门,哑婆婆见是她来,张著嘴巴啊啊的著,手上动作打的飞快。
锦鳶进了院子,扫了一眼。
没见到赵非荀的身影,鬆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
她用手顺著下胸口,脸上带了分温软的笑意,“婆婆,我看不懂您的手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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