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不允许我前往州城,要我留在家中继承家业。”

妇人的手缓缓的拂过江译的髮丝,“这不是好事吗?”

江译好像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盯著妇人红润的脸颊。

“什么好事!你们都把我当成了孩子!

继承家业,继承家业,说的好听,只不过是让我一辈子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要真是好事,为什么不让江雪那个贱人继承他的家业,为什么魏家非要把魏浚送到州城!”

妇人被江译的突然爆发嚇了一跳,双眼有些发红。

江译也注意到妇人的姿態,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反而一脚把妇人踹下了床。

妇人洁白如雪的身躯与屋內的木具相撞,霎时间变得通红。

“滚,都给我滚!”

妇人慌忙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匆匆的拽起一旁的衣物,往身上一裹,便快步跑了出去。

江译又在屋內打砸一番,才慢慢消了火气,一下子砸到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楼外的林默並不知道江译的情况,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等待江译的出现。

东方的天际慢慢翻起了鱼白肚。

林默微眯的双眼猛地睁开,脚步一动,人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而鼎香楼的门前,一个青年男子慌忙跑了出去。

正是昨日宿醉於鼎香楼的江译。

他此时一脸的焦急,悔恨昨日喝酒误事,竟然在鼎香楼呆了一夜!

作为绵延百年的家族,江家自有规矩在,每日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清清楚楚。

绝不允许族內子弟彻夜不归,沉湎享乐,不思上进。

昨日本就已惹得父亲不快,今日又出此事,回去后恐怕又要被父亲责罚了!

江译本就是初入锻骨大成的实力,此时又心急如焚,却没想到身后还跟著一人。

林默的身形不断闪烁,始终保持著一个適当的距离。

使他既不会跟丟,又不会被江译註意到。

江译的速度很快,一会的工夫就来到了江家的府邸。

而府邸门前正站著一个林默前些日子才在城外见过的男人。

江家的家主,江胤。

“站住,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你就不能像你姐学一下,静下心来好好打磨一下你的武学!”

江译的脸在看到江胤的瞬间就变得一片苍白。

“父亲。”江译低著头,不敢直视江胤的双眼。

江胤的鼻子抽动,隨后眉头紧皱。

“你昨夜去哪了?!”

江译身子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鼎,鼎香楼。”

他本以为自己又会像往日犯错一样,被父亲倒吊在祠堂中,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被藤鞭狠狠抽打。

却没想到江胤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嘆了口气,好像是对江译彻底的失望了。

“家里有批货,你去接吧,正好多处理处理庶务,日后也好接掌江家。”

隨后,不再看呆愣在原地的江译,直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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