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精神不济,每日仍前往店铺,手上做著绣活,人就杵在那里不动了,一呆就是半天。
“这是入定了?”
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
禾草回过头发现是段十风。
段十风见她面色不好,也不嬉笑了:“我的小草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爷给你出气!”
禾草摇了摇头,她倒真有事情想问问他:“段小王爷,边关是不是很危险?”
“最危险的是战场,守关,守关,便是要守住关隘,守住了,边关的城镇就无事,守不住,那就是地狱。”
段十风乜斜著眼,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小草儿,怎么那傢伙一走,你跟丟了魂一样,你跟你这位继子关係太亲近了些。”
女人柳眉微蹙,睁著一双大眼把他看著。
段十风立马笑道:“跟你说著玩呢,你看你怎么还认真了。”
“那和西縉这一仗好打吗?”禾草关心这个。
这一次,段十风倒没开玩笑,正了面色:“不好打。知道为什么我国寧愿割地也不愿和西縉正面起衝突吗?”
“为什么?”
“因为输多贏少。”
输多贏少……
这四个字牢牢印在了禾草的脑子里。
夜深露重,屋室內灯火明明灭灭,窗外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床榻上的女人双眼紧闭,眼睫颤动,满额细汗。
突然,女人睁开眼,“噌——”地坐了起来,大口呼吸著,胸口剧烈起伏。
禾草趿鞋走到桌边,提起壶,倒上一杯凉茶,拿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仰头咕嚕咕嚕喝下,因喝得太急,咳嗽起来。
她做噩梦了,梦见魏泽满身是血,他又犟著不吃药,大夫让他喝药,他直接把碗砸了。
一杯隔夜茶见了底,禾草放下杯盏,走到窗边,推开窗,吹了一阵风,稍稍平復一下,深呼出一口气,然后转回到屋內,不再上榻,而是打开一个柜门,开始整理衣物。
天刚蒙蒙亮,侍画过来伺候禾草起身梳洗,发现门没关,进了屋,见她一身轻便衣著,包著髮髻,忙忙叨叨不知做什么。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禾草头也不回,说道:“去把你家来旺叫来,还有,让三月来跟我一起收拾东西,咱们要出远门了。”
侍画红著脸,嗔道:“什么我家……”
话没说完,反应过来:“出远门?去哪儿?”
禾草好看的双眼熠动著:“去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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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旺听说禾姨娘找他,跑得比兔子还急,结果她说要去边关,让他带她去,没听错吧!
“姨娘,边关距咱们这儿太远,越往边境那边去,越不安寧,您娇贵之躯如何受得了这个苦,若有个万一,大爷回来还不扒了我的皮,我也不好交代,別为难小的了。”
禾草佯装道:“旺哥儿,你主子走之前怎么交代的?”
来旺笑道:“自然是事事以姨娘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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