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夏姩姩一个没忍住笑弯了腰,她总算见识到婆婆说“秦柔的嘴能气死阎王爷”是什么场面了。
“你……你……”康麦颤抖著抬起枯瘦的手指,布满皱纹的脸上涨得通红,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乾瘪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头子啊!你死了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啊!”康麦突然扯著沙哑的嗓子嚎啕大哭,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屋顶。她用力拍打著瘦骨嶙峋的大腿,发出『啪啪』的闷响,灰白的头髮隨著她剧烈的动作散乱地晃动著,“留下我一个人,被你这儿子,儿媳合伙欺负,你要我怎么活呀!”她的哭声忽高忽低,带著刻意夸张的颤抖,眼角却不见半点泪光。
夏姩姩眉头一蹙,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红唇轻启:“不知道咋活,就去死,在这里嚎啥呢?”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锐利地划破康麦的哭嚎声。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著臂膀,继续道:“这里是有你爹还是你娘?哭一哭,是有吃吗?还是让她们从阴曹地府上来,抱著你哄一哄?”她突然俯身凑近,眼中寒光一闪。
“……”
围观眾人闻言,眼睛齐刷刷亮了起来。几个年轻媳妇忍不住掩嘴偷笑,交换著『学到了』的眼神。就连向来严肃的战温礼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抽动。
夏姩姩转头看向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小胖墩,嫌恶地掏了掏耳朵:小胖墩,你再哭一声,牙给你拔了。”她声音陡然转冷,说著纤纤玉指做了个拔牙的动作。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小胖墩顿时像被掐住喉咙的鸭子,哭声戛然而止。他肥硕的身子一抖,红肿的脸上还掛著泪珠,却硬是憋著不敢出声,只敢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抹著脸。
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惊恐地偷瞄著夏姩姩,活像只被嚇破胆的土拨鼠。
康麦浑浊的老眼恶狠狠地瞪著夏姩姩,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她乾瘪的嘴唇蠕动著刚要开骂,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顾南洲的双拳骤然握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老太太的骂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她缩了缩脖子,缺了门牙的嘴紧紧抿成一条线,但那双三角眼里却闪烁著怨毒的光芒。
她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枯瘦的身子微微发抖,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转著,將夏姩姩隆起的肚子打量了个遍。那眼神阴冷得像条毒蛇,仿佛要用目光在夏姩姩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就在这时,小胖墩儿踉踉蹌蹌地爬到康麦脚边,捂著红肿的脸颊,声音里带著哭腔:“奶奶,我的脸好疼啊!”说著还用脏兮兮的手指向自己高高肿起的左脸,那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泛著紫红色的瘀血。
还在乾嚎的康麦猛地止住哭声,眯缝著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
当她看清孙子脸上的伤痕时,瘦小的身躯像弹簧一样从地『蹭』地弹了起来,动作敏捷得不像个老人。
“你们是谁家的小贱蹄子,敢打我的乖孙!”她尖声叫骂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挥舞著枯树枝般的手臂就要往前冲。
可刚迈出两步,那双裹著小脚的腿突然一软『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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