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我重重吐了口浊气。

丝焉虚弱的眼神看著我,她显得很错愕,很茫然,更震惊。

我微微点头,低声说没事儿。

便往前两步,推开门,並没有拖进来贾巾的尸体,而是在他身上来回摸索,找出来起码得有二三十个小瓷瓶。

我脸色难看,打开几个瓷瓶看了,都是药丸子,却不知道,哪一种是解药?更不可能乱给丝焉吃。

默了片刻,我將瓷瓶全都收了起来,装进老龚夜壶包。

並没有动贾巾的尸身,这就是一个震慑。

起身,瞥了一眼四周,入目所视许许多多房门都开著,门前的人,慎重万分地看著我,忌惮不已。

转身回到屋內,我砰的一声关上门。

回到丝焉身前,我思索了两秒钟,便不再犹豫,割破自己手腕,血淌下来之前,便塞在丝焉的唇边。

唇间微凉,带著一丝丝热气,刺痛中有些麻痒。

丝焉紧蹙著眉头,看我的眼神,我说不上来,说复杂,不像。

说牴触,那不是。

我形容不出来,那是一股什么眼神。

好像有些难受?又有种坚韧感?

血淌出了不少,我並没有觉得虚弱,药物对身体的改善很大。

终於,丝焉的脸色恢復了一丝红润,她抬起手,要推开我。

我没有动,她便一只手紧抓著我手臂,另一只手,紧攥著我手掌。

再过了几秒钟,她发出呜呜声,我才抬起手腕。

“罗显神,你没事吧……”丝焉话音微颤,她站起身,快速从怀中摸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倒出来药粉,涂抹在我手腕伤口上。

“柳嫣儿师妹,为兄现在叫柳自愈。”我面不改色,余光瞟了一眼紧闭著的房门。

整个过程中,我注意力都集中很多在耳朵上,无法眼观六路,却做到了耳听八方。

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丝焉低著头,紧咬著嘴唇。

她没吭声了,给我涂抹好了伤口后,才擦了擦嘴角血跡。

“此地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我们刚到,贾巾就可以谋害我们,我们杀了他,也无人来兴师问罪,他觉得我们身上法器多,就想杀了我们搜刮,想来,他平日里杀的人不少,搜刮一番,我们找个无人居住的房间居住。”我沉声开口。

“好。”丝焉低声回答。

將贾巾的房间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没找出来什么零散的物品,反倒是有一口箱子。

打开后,那箱子里的东西,却让人瞠目结舌。

整整齐齐的一摞铜剑,看上去,质感都不弱,甚至还有罗盘,雷击木符,我还在里边儿找到两本书,隨手翻阅一下,记载的东西五八门,应该都是些旁门左道。

道士的东西,对我有用,我將雷击木符收了起来,又拿了几柄铜剑。

接著,我在屋內找出来一根绳子,把箱子细细捆了起来,背在身上。

同丝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注视感更多了,还有相当一部分,视线落在我背上的箱子上。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丝焉,眼中带著垂涎。

往这道观深处走去,我並没有往前避开,就顺著靠屋子这条路走。

隔壁两道门都紧闭著,第三道门开著,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退进了屋內。

他正要关门的时候,我手一抖,三柄铜剑插在了门上。

“你……”那人大惊失色。

“贾巾的尸体看见了么?去处理乾净,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我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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