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意识到艾果这一次是真不会再回来的小肥趴在地上,变成了“一摊”的形状。
应该说,从几个月大时的“哭天抢地”,到现如今“虽然很捨不得你走,但我愿意放手”的泰然处之,所谓的成长或许就是这么一回事。
儘管心里盼望著一秒钟都不要和主人分开,但小肥也明白,它只是一只小狗而已,小狗的有些愿望是可以实现的,而有些愿望则是註定无法实现。
哪怕对著太阳公公,月亮姐姐撒个娇、卖个萌也无济於事。
“下一次见面就是天快黑的时候吧?”小肥用圆溜溜的双眼望著紧闭的房门,默默想著,“那天可不可以快一点呢?“
就这么,小肥趴在地上等了好久(大概五分钟),直到它发现,地板上的阳光连位置都不带变一下的之后,它才爬了起来,怀著对主人的无限思念,叼起沙发边上一颗毛线球,噠噠噠地跑进臥室,灵巧地跳上飘窗(儘管因为每日坚持吃零食,小肥的体重如今已经突破了四十斤的大关,但它的行动还是非常敏捷滴)。
在飘窗的角落里,一个墨绿色、端著一桿枪的玩具兵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用自己坚毅的面庞对准窗外,儼然是做好了“只要发现敌人,马上抬枪射击!”的准备。
小肥把嘴里的毛线球“噗”的一声丟到了玩具兵的面前,然后撅起屁股,半趴著,边哈气边对玩具兵做出了“我们来玩一会儿吧?”的邀请。
然而,玩具兵用自己万年不变的坚毅表情,和纹丝不动的站姿做出了自己的回应我只是个玩具兵而已,玩具兵怎么可能会陪一条狗玩毛线球呢?
“汪!”肥见玩具兵不理自己,便子把线球以“先拨到左边,再拨到右边,滚啊滚啊滚”的方式,向它展示“你看吧,这个球很好玩的!”。
结果玩具兵依然无动於衷。
实际上,自从玩具兵入驻这个小家后,小肥几乎每天会叼著各种玩具跑到它面前,诱惑它陪自己玩一会儿,只可惜玩具兵一次都没有回应过小肥的这份“坚持”,哪怕被一巴掌、一舌头舔的仰面朝天,玩具兵也只是端著他的枪,保持著那坚毅的神情。
“呜”小肥又滚了好几下毛线球,见玩具兵怎么都不肯理会自己,最终也只能作罢,不再强求。
它甩动有力的尾巴,將毛线球“噗”的一声扫到了地上,隨后跳上了臥室的大床,开始因为无聊而选择通过打滚来打发时间。
直到,房间里飘起了一团又一团的狗毛(小肥一年只换两次毛,每次大概持续半年),小肥才停止了自己的滚动,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床上,有些出神地望著天板。
“主人还没回来,家里就只有我。”在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喘气声的臥室里,小肥无声地想著,“我是一个留守儿童。,关於留守儿童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其实小肥並不算是很了解,单纯是有一次白璟犯贱,说它每天“一条狗孤零零的待在家里,跟留守儿童有什么区別?”—虽然珠泪马上反驳,並且抱著小肥说它可不是留守儿童,艾果每天上班也不过八个来小时而已,但小肥还是牢牢地记住了“留守儿童”这个词。
独自一条狗,没有主人的陪伴,每天孤零零地待在家里,还有什么比这更符合自己的现状呢?
“我好想主人,为什么天还没有黑呢?快一点吧。”它继续胡思乱想著,“我好无聊,自己玩球没意思,想吃晚饭了。”
於是,在无聊中,小肥又滚动了两圈,隨后將目光投向了臥室墙上那面掛钟。
“师傅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玩?”它望著掛钟里那三根分別是“转的很快”、“转的很慢”和“转都不转”的指针,又开始想念起其他人,“那一根针能不能转的快一点呢?”
由於对人类的计时法了解有限,小肥只知道,那根短一点的针差不多走到10、11的时候,或者晚一点,到1或者2的时候(师傅也不是每天都这么閒嘛),一只名叫“师傅”的猫咪就会来接它出门玩了。
要知道,平时在艾果出门工作的时候,师傅的到来,可以说是小肥为数不多的盼头。
所以小肥每天就这么等啊等啊等,有的时候运气好,等著等著睡著了,到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师傅已经跳到了自己跟前,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年轻人不要老是睡懒觉!”,然后带著它到城市的各处遛弯。
可是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小肥一点都不想睡觉。
也因此,那根短一点的指针这会儿才只是走到9而已,无聊的小肥就开始没有耐心了就好像人都有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情绪的波动有时就是来的这么无厘头,对於小狗来说也是如此。
“好无聊呀。”小肥趴在床上,一会儿抬头东张西望,一会儿用尾巴抽打著被子,“我好想主人,我好想出去玩,我不想当留守儿童了。”
於是,於是。
在长久的孤独寂寞中(其实只过了五分钟啦),小肥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孤独了。
它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恐怕就会像玩具兵一样变得呆呆板板,连玩具都不想玩。
“去找朋友们玩吧?”突然,一个不应该有的、不成熟的、违背主人平日教导的念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小肥的心中。
在大概十余秒的犹豫过后,小肥毅然决然地起身,朝著窗边的玩具兵“汪”了一声(特別翻译:我出门了!)后,便噠噠噠地一路小跑著来到了玄关。
它抬起了自己的一只前,对著紧闭的大门道一声“开门!”
就这么,连城里排名前十的扒手都需要些功夫才能开启的机械锁,在下一秒应声弹开。
於是乎,小肥离开了它的家,出发去寻找它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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