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將摺叠宣纸拿了出来,在桌面上一一展开。”

“宣纸上的文字是清一色的楷书,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那种。”

“但那种字体却让我感到有些陌生:要知道,从我那位祖先过去留下的那些书信遗物来看,他惯用的书写习惯应该是『顏体”才对,可这些纸上的字却介於『柳体”和『瘦金体”中间,给人一种很秀气的感觉。”

“『这好像是女人写的字啊。』一一这是在看到那些文字后,我心中產生的第一个念头。”

“难道这是某位女子寄给我祖先的书信?”

“怀揣著这样的想法,我开始仔细研读起了纸上的內容一一虽然是文言文,但读懂它,对从小到大几乎每一天都在接触这类东西我的来说並没有什么难度。”

“第一张宣纸上记载的內容,大概是这样的:昨日和几位朋友吃饭的时候曾听他们说起过,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来得格外早,有不少地方早早便飘起了鹅毛大雪。结果一语成,当夜x州便下起了大雪。今日一觉醒来,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到了可以没过脚踝的程度了——”

“这是一篇日记?”察觉到什么的风衣男问道。

“没错,日记。”摩艾石像点头,“据我所知,我的那位祖先过去確实是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些遗物如今都在祠堂展出,其中记录下的很多內容可以说是很有歷史意义,能够反映出那个时期的风土人情和古人的思维方式。”

“当然,他的日记大部分时候都是像这样隨手记录的內容,比如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晚饭吃了什么、某某笑话很好笑云云一一虽然为官时颇有政绩,但我那位祖先私底下其实是个颇为风趣、偶尔还有些无厘头的人,用现在的话说,这也算是一种人格魅力吧?”

“而当时,在发现这原来是一叠日记后的我,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甚了:如果这是我祖先日记,

那为什么上面的字跡,却並不像是出自他本人之手呢?这不会只是他为了练字,而隨手乱写的东西吧?”

“怀抱著这样的疑问,我继续看了下去。”

大雪持续了三天,到今天傍晚总算是停了。所以我决定明天约朋友去山上打猎,看看能不能猎到狸子,证明一下我的射术没有退步。

朋友因为染上了风寒,於是今天只有家僕小六陪著我去打猎。结果是什么都没有猎到,我决定明天再去一趟。

今天早上喝完菜粥,刚出门就又下起了大雪,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家,明天再去。

“就这么,我连续又看了好几篇日记,內容就是在下雪、没打到猎物、今天雪又下大了之间反覆循环。”摩艾石像说,“这些没营养的內容令我开始怀疑,也许这才是这些日记被封存在库房的真实原因?”

“但这终归只是我的猜测,於是在倒了杯水后,又继续开始翻看那些日记一一下一篇的字数就比较多了。”

这场断断续续的大雪已经下了近十天,今天总算是赶上了个晴朗的日子。於是在午饭过后,我带上了我的猎弓,和小六一起出门继续打猎。

期间我看到了不止一只野兔的踪影,可惜我久疏战阵,虽然还拉的动弓,可准头却是糟得一塌糊涂。还被小六取笑一番,说大人您这指东打西的,可是围魏救赵之策啊?气得老夫真想一脚把他从马上踢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一只野兔都没打倒的我眼看又飘起了小雪,便决定打道回府,明日再续。

就在这时,小六忽然喊了我一声,指著雪地中的某处说道,大人,那里是不是躺著什么东西?

循著小六手指的方向,我定晴一瞧,果然在远处的雪中,看见了一片淡淡的红色。

於是我们二人立刻拍马赶去,等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里正躺著一只负伤的白狼一一它似乎伤的很重,身上到处都是血跡。在发现我们二人靠近后,也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而已,似乎是奄奄一息了。

最开始我和小六以为,它可能是被附近猎户的捕兽夹夹到了腿,因为想要挣脱才弄得身上到处是血一一挣扎本就是动物的本能,只可惜这样做的后果,大都只是会让伤口更深而已。

可在这个距离下我们看得很清楚,它的腿上並没有夹,伤口基本都是在背上。而且从身后那一连串的血脚印来看,这里也不是它负伤的现场一一它大概是走了很远的路,因为体力不支才倒在了这里吧?

见此,小六有些兴奋地对我说,大人您今天可真走运,这么难得的猎物竟然送到了嘴边。咱们把它的皮剥下来带回去,您在朋友面前,至少能耀武扬威上一个月吧?

小六说的没错。平时出去我们出去打猎,大都是打些野兔和狸子回去,像是豺狼虎豹这类野兽,別说是打到,能遇见一回都已经很难得了。

如今有这样的猎物送到嘴里,確实是好运一桩。

但也不知怎么的,看著那只负伤的白狼,我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一我觉得自己並不想让它变成一张精美的狼皮,至少现在不想。

於是,不顾小六说这头狼可能是在装死的劝阻,我翻身下马,抽出刀,蹲在了它的面前。

“你想活下去吗?”

我看著白狼沾血的脸,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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