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啊——”

“何怎么了师傅?”

“我说你啊,这嘴上自称徒儿,摆的却完全是师傅的架子。”天算道长放下剪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盆栽后,不满地“”了一声,“为师在这打理草草,你不来搭把手也就罢了,还躺在这儿说风凉话,这是什么道理呢?”

“师傅啊,不是徒儿我不想帮,是你这盆景被修得东禿一块西禿一块,依我看就算交给师姐打理那也没救了一一唉,真不是我说你师傅,以你对於草草的审美,还是少碰这种东西为好。”清云维持著斜躺的姿势,把最后的一根鱼乾丟进嘴里,“还有,我哪里有说风凉话?”

“你现在不就是在说吗?”天算道长翻了个白眼,起身往后院走去。

“你去哪儿师傅?”

“去收为师晒乾的生。”

“算了吧师傅,这眼看著也没剩几分钟,那点生就让它自生自灭得了,反正也没机会炒。”清云劝道,“到了下轮循环我肯定不在,也没人打扰您老人家洗生晒生炒生的节奏,这次就算了。”

天算道长想想,估计是觉得也有道理,便折返回来把狸猫挤到一边,也在藤椅上躺了下来。

“师傅啊—”

“又干嘛?”天算道长闭著眼睛,看来是打算在闭目养神中平静的等待“结束”到来。

“徒儿最近正在为一件事烦恼,以至於吃什么什么不香,日思夜想的,翻来覆去睡不著,。”清云窝在躺椅的角落里,擦擦嘴角的鱼乾沫,喵喵地说道,“师傅可知徒儿是在烦恼什么?”

“你想化形变成人,但是做不到。”天算道长眼也不睁的说,“还有,你昨晚睡觉的时候都打呼嚕了,这也叫睡不著吗?”

“..-你怎么知道是化形的事?”清云有些奇怪,明明这画里的师傅因为本体的限制,已经失去了下算的能力,却依然未下先知地答上了他的问题。

“因为我今天早上去藏书阁,发现了几本和化形、变形法术有关的书被很隨便地丟在桌上。”天算说,“这云华观里只有你和我知道,在下一轮循环开始时一切都会恢復原状,哪怕不收拾也不会怎样一一那些书不是你丟的,难道是我丟的吗?”

“呵呵,师傅神机妙算,我就知道这点小事瞒不过您老人家”清云先是尷尬一笑,隨即继续嘆气道,“您说,我这找回记忆到现在,也快有一年光景了,虽然这具猫身贏弱,而且也用不了咱们师门一脉相承的法术,但在徒儿我一番推倒重来,把那些术式勉强改良成妖怪也能用版本后,如今也算是有了些自保之力,让师姐和徒儿不必日日担忧我一不留神被野狗叼走、被人抱回家里领养..”

“可话又说回来,虽然我如今也捡回了不少法术,多少有了些道行,可在“化形”的修习上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一一按理说,对於妖怪来说这应该是基础中的基础吧?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没法领会贯通,以至於这么久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一只猫。”

“要是现在吧,你说我当猫也就当猫了,可方一过段日子我徒儿要和人家姑娘家成亲—

“成亲?此话当真?”天算道长立刻睁开了眼睛,关切地问道,“你昨天不是还说我那徒孙如今依然是光棍一条,没有婚配吗?怎么又冒出个姑娘家来?”

“我,我这不是说万一,嘛,万一。”清云解释道,“师傅你也年轻过,这年轻人之间啊,有时候看对了眼,那两人走到一起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嘛?兴许徒儿他明年—不对,是下半年就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呢?”

“唉———”天算道长很失望地重新闭上了眼睛,没好气地说,“下次说话別这么大喘气,害得为师空欢喜一场。”

“下次你记得嘛你就下次.”清云嘀咕。

“你说什么?”天算道长耳朵一动。

“没,没什么。”清云汕笑了一声,继续嶗叨,“师傅你说,等徒儿结婚了、办喜酒了,我难道还要用这幅猫的模样,用隱身术去参加他的婚礼吗?我和他这师徒一场,两世情分、情同父子我难道就不想喝一杯徒儿敬的酒,让他给我磕个头意思意思吗?”

“简单来说,你现在是当腻了猫,觉得没面子,又想重新做人了?”天算道长懒得听他铺垫这么多,一针见血地做出了总结。

“没错没错,徒儿就是这个意思。”清云果断点头,“虽然我也犹豫过,在化形成人之后到底是变成老了之后的自己,还是年轻时候自己的问题。这一边是怕徒儿不適应,另一边是怕师姐心里难过但,我总是得先能变成人了再纠结吧?”

“这种问题你確定要来请教为师,而不是去请教你师姐吗?”天算不解,“难道你有见过为师变成一条大黄狗在到观里溜达么?”

“师傅此言差矣。要是您老人家都没招,那找师姐岂不是更没戏了?”清云諂媚地说,“再说了,我跟师姐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底细,我这个当师弟的还不清楚嘛。更何况她九百年前就拜入师门了,一只学习的都是正统天师的路数,想来也没机会学习化形的——”

“谁跟你说清秋不会化形的?”天算反问,“以她的道行,怎么可能不会这么简单的法术。”

“啊?真的假的?”清云一愣,“可我从来没见过师姐变成別人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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