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为师就送你到这儿。”狸猫蹲在小肥家门口,指指它头顶上的玩具兵,“確定不用为师给它上个隱身术?”

小肥摇摇头。

“好,明天再见吧。”狸猫转身,溜溜达达地离开了。

“汪~”小肥也转身,用后腿熟练地“踢”上了家门,隨后迈著“噠噠噠”的步伐一路走进主人的臥室,轻盈地跳到了飘窗上。

小肥一低头,玩具兵便顺著它的毛一路下滑,最终平平稳稳地双脚著地,恢復了站姿“鸣~”小肥趴了下来,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玩具兵,不多时,便“呼哈呼哈”地睡著了。

“原来是这样—”

十分钟后,在这间安静的臥室里,歷时了漫长思考的玩具兵,终於消化完了大部分刚才那一猫一人的对话(太慢了吧!)一一没办法,又是帝流浆又是妖怪的,那么多信息量,只靠它平时看电视学来的知识是根本应付不了的。

“那天晚上从天而降的东西应该是叫“帝流浆”,我就是因为碰到了它,才会变得跟过去不一样”玩具兵默默地想著,“现在的我不是普通玩具兵,而是妖怪玩具兵原来是这样"

“这只狗是妖怪,那只会说话的猫也是妖怪,还有那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可能就是她说的植物人吧?”玩具兵继续想著,“它原来是有主人的我现在就在它主人的家里.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里就是我未来的家吗?”玩具兵在心里悄悄地问。

然而,没有人来回答这个此刻在玩具兵心目中,分量远远胜过“我是谁”和“妖怪是什么”的问题。

在漫长的沉默中,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暉洒在了玩具兵和小肥背上。

或许就像是那只猫说的一样,它的存在微不足道,就算被隨手丟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它只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伤心也不会说话,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玩具兵而已。

“所以加减乘除到底是什么意思?”玩具兵又开始想了,“狗也可以去上学吗?”

哪怕依然没有人回应它。

夜晚。

臥室外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咔”。

原本在睡觉的小肥竖起耳朵,条件反射一般地站了起来。

它跳下了飘窗,朝著客厅“噠噠噠”地跑去。

“呀~小肥,我回来啦,想我了没?”客厅里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以及某条狗上下跳的动静,“不好意思啦,今天临时加了半个小时的班,回来路上简直是大堵特堵啊!”

“汪汪!”

“嗯嗯,我知道你饿啦,等我洗个手就给你弄饭吃,今天加餐吃三文鱼—

“汪!”

“矣?干嘛咬我裤脚,这不是你六个月大的时候才会干的事儿吗?”

“鸣!”

在玩具兵的目光中,一个女人被小肥一路咬著裤脚,半拉半推地带进了臥室里。

“嗯?这里有什么东西吗?”女人打开了灯,有些警惕地环顾四周,“不会是有蟑螂吧?你上次也是这么带我去找蟑螂的——”

“汪!”小肥小跑著来到飘窗边,用力地拍了拍瓷砖。

“!真有蟑这什么东西?”女人疑惑地蹲在小肥身边,凝视这窗台边那个墨绿色的小人,“玩具兵?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的?我没买玩具啊?”

“汪!”小肥原地做了个刨地板的动作,“汪汪汪!”

“你是说是你从某个特角晃里翻出来的?”

“汪!”小肥原地转了个圈,表示你说对了。

“喔——-那有可能是房东搬家前留下的吧。”女人耐心地问,“所以呢?你想干嘛?

北“鸣~”小肥又拍了拍瓷砖,然后用舌头舔倒了玩具兵。

“是你找出来的玩具,所以归你了,是这意思吗?”女人做著阅读理解。

“注!”小肥一头扎进了女人的怀里。

“『对,就是这个意思。』天.天吶——”女人捧著小肥的脑袋,难以置信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小肥,这是体內的边牧血统觉醒了?!可你不是纯种萨摩耶吗?!

“汪?”

“天吶,我们家小肥居然自己会给自己找玩具玩了看来下一步就是送你念小学了呀。”女人喜气洋洋地说,“行行行,玩具归你了,你別吃进去就行!我先去弄饭,晚点我们再交流关於你的智商问题!”

女人在三言两语间便决定好了玩具兵的命运,隨后她拍拍小肥的脑袋,哼著歌,愉快地走出了臥室。

於是,臥室里又只剩下了蹲坐著的小肥和倒地玩具兵。

小肥轻轻地咬住了玩具兵的脑袋,让它重新恢復了站姿。

玩具兵看著小肥,小肥也看著它。

玩具兵依然面无表情,可是小肥的嘴角却上扬了起来。

它好像是在对玩具兵笑,又好像是在对玩具兵说“哼哼,我很厉害吧?”

“小肥!出来吃饭了!”客厅里响起了女人的呼唤声。

“汪!”小肥应了一声,又拍了拍飘窗,像是在告诉玩具兵“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它转过身,屁顛屁顛地离开了。

臥室里又只剩下了玩具兵自己。

深夜。

玩具兵站在黑暗中,静静地看著臥室床上,一个呈“大”字形,一个四脚朝天,睡得很沉的女人和小肥。

“看来这里就是我未来的家了。”

玩具兵端著它的塑料枪,默默想著。

“人和狗都该有个属於自己的归处,玩具兵也应该有个归处。”

“应该是这样吧?”

《玩具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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