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十九岁的召灵团队
季澜,是岑颖四人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非常好的朋友。
去年六月份,她在运动的过程中,因突发的心臟病倒在了安平四中的操场上,因抢救无效撒手人寰,享年十八岁。
岑颖在初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外地和家人旅游,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玩笑。
毕竟季澜从小学开始就是田径队的队员,主攻短跑项目的她参加不少过市內、省內赛事,也斩获不少奖项,升学考试加分加到手软。
她十八岁的人生中,可以说有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操场、跑道上渡过的。
而现在,居然说这样一个,记忆中总是活蹦乱跳,精神满满的女孩在运动时出了意外?谁信?
所以在听说这个荒唐消息后,岑颖立刻第一时间便联繫了季澜本人。
结果却是,发微信,不回;打电话,关机。
坚信这只是个玩笑岑颖忽然有点慌了。
於是她开始转而联繫其他同学、朋友、班主任。
她记得那一天,自己最后一个联繫的人是余柔。
在电话那头的哭泣声中,余柔就像此前的每一个人一样,告诉她这是真的,
那个消息是真的,季澜真的不在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岑颖,就这么晕倒在了旅游景点。
据她妈妈的回忆,自己在晕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什么呢?”
后来发生的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岑颖立刻结束旅行,返回安平,和同为季澜生前好友的马非凡,徐安山,佘柔一起,为李澜守灵、祈祷。
在那几日里,他们放下了自己手头的所有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灵堂集合,
一如过去那些个在晚自习结束后准时准点在校门口集合,买鸡柳吃的夜晚。
从一开始的痛哭流涕,到最后哭干了眼泪,有些麻木地站在那间教堂外送別好友,入土为安。
或许是真的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导致大脑的某种保护机制因此触发,岑颖对於葬礼举办那日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
她只是隱约记得,葬礼途中似乎是来了三位由和尚、修女、道士组成的“不速之客组合”,以及,那个和尚长得似乎很英俊、修女生得很美丽,至於道士—他的肩上扛著一桿,和那位名叫周悬的摊主同款的“天师嫡传”的黄旗看来这是道士们出行的標配。
直到后来下了一场雨,那三个奇怪的傢伙就消失了,连带著她断断续续的记忆一起。
季澜离世至今,已有接近十个月了。
在这段时间里,岑颖不敢说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著好友,但为了逝者而偷偷流泪的夜晚却也不在少数一一她们一共做过两年的室友,在这个五人的“小团体”之中,她是最了解季澜,也是和季澜关係最好的一个。
在那些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岑颖总是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季澜呢?
她明明还年轻不是么?
而且在高考时她的发挥挺不错,顺利被一所位於外省,她非常心仪的大学录取,眼看著就要彻底摆脱那个烂人老爹(岑颖知道季澜和父亲之间的关係非常糟糕,属於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立即断绝父女关係的那种“糟糕”),
结果却在这个节点失去了生命她本该有美好的未来才对。
这些让岑颖感到迷茫、伤感的念头越积越多,最后渐渐演变成了,“在死前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只是死后的一场仪式,真的可以让不信教的人上天堂吗?”、“她真的已经安息吗?”的疑惑。
实际上,抱有著类似想法的人,並不只有岑颖一个。
奈柔、马非凡、徐安山,作为都是季澜生前好友,他们无一不为她的离开感到惋惜。
这种惋惜,最终逐渐变成了疑惑和担忧,他们在那之后的每一次聊天、每一次聚会中,总是不自觉地聊起这样的话题:也不知道,季澜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应该说,生者对已逝者的怀念方式,大都如此。
儘管人们通常不愿承认,自己对於逝者抱有这某种“同情心理”,並认为这是属於生者的傲慢,以及对於已逝者的不尊重。
但事实就是这样。
岑颖原本以为,他们还要一直痛苦地、悲伤地怀念著季澜,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著像是这类“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等到他们经歷更多的生离死別,渐渐对此麻木为止。
直到一个月前,马非凡突然在他们的小群里分享了一段,自己在大学里和灵异社的社友进行“笔仙游戏”的视频。视频中的他和一位女生共同执笔,在昏暗的烛光下,正对著一张答题卡写写画画,
“想知道有关季澜的事,或许这会是个办法。”就在其他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马非凡这样说道,“笔仙,搞不好可以回答我们的疑问。”
而这次提议,最终也成为了他们聚集在这里原因。
马非凡,是季澜的后桌,为人性格开朗,曾任校篮球队的副队长,妥妥的“阳光大男孩”人设,过去素来跟季澜以“哥们儿”相称。
不过,跟马非凡关係不错的人都知道,虽然这傢伙看起来是个“阳光开朗好青年”,但私底下,却“鬼神之说”非常感兴趣,儿乎到了有些痴迷的程度。
据他本人的解释,他之所以会喜欢这些事,是因为自家祖上曾出过一位非常厉害、手眼通天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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