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胆小就別学人家要打赌咯。”璟不咸不淡地嘲讽道。
“你才胆小!”流儿追上去要揍他,璟则是撒腿就跑。
就这么你追我赶了好一会儿,他们跑不动了,於是又恢復了和平,並肩走在一起,喝著流儿娘亲给他们准备的蜂蜜水,一边閒聊(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流儿设定好前提条件,避免他继续抬槓,“如果你是地狼的话,会从镇上买什么特產回去?”
“地鼠干。”璟想也不想地报出了他最不喜欢吃的零食的名字。
“为什么?地鼠干不是很难吃吗?”流和璟一样討厌吃地鼠肉(其实是驴鼠肉,只不过地面种族不怎么讲究,总是把地里钻的老鼠统称为地鼠),总觉得这种动物的肉里有很重的泥巴味儿,让她有种吃土的感觉。
“只是咱们觉得难吃而已,听我爹说,地狼们从小就是吃那种零食长大的。”璟复述著从大人那儿听来的传闻,“他们披著的驴鼠皮大褂口袋里,据说装的全都是地鼠干。”
“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买地鼠干回去?”流儿觉得这个猜测里有漏洞,“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地上,还要买平时常吃的零食么?”
“可能是咱们这儿地鼠乾的味道,跟地狼们晒的不一样吧。”璟隨口说,“就像我爹喜欢吃烧鸡,去了哪儿都得尝尝当地烧鸡的味道一样。”
“好像有点道理”
流儿正说著话,忽然用力一拽璟的尾巴,把他拉到了路边的一棵树后。
“你干嘛?!”璟揉著屁股问。
“嘘!看那里!”流儿指著路边的一幢三层建筑,那是他们镇上专门用来招待远道而来客人的旅店。
“看见没?那个出来的人!”流儿对著一个刚从旅店走出来的男人,隔空猛戳。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以人类的標准来看),顶著一头青灰色、发尾扎著小辫儿髮型的年轻人。
“是地狼!地狼出来了!”流儿有些兴奋地说。
璟望著那人,眯了眯眼睛。
儘管还是没什么道行的孩子,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已经足够璟看穿那个年轻人皮下的“原型”了(九尾狐的眼睛能够看破偽装,这是他们这个种族的天生能力)一一一身厚实皮毛,鲜红色的眼晴,四足上修长而锋利的指甲..-虽然他的皮毛不像是画本上那样的深黑色,而是青灰色的,但看起来这的確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地狼没错。
璟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於是问道:“这是不是昨天地狼队伍里,跟咱们打招呼的那只地狼?”
“好像是!”流儿依旧处於兴奋状態,“快看他的衣服,璟!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只地狼,而是九尾狐啊!”
正如流儿所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只地狼青年,並没有穿昨天进入镇子时的那身,
灰白相见的驴鼠皮大褂,而是换上了一件时下颇受九尾狐一族年轻人们喜爱束绣白袍。
儘管对於能够隨心所欲化形的妖怪来说,“以貌取人”是件很没脑筋的事儿,更何况人家还只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
但璟却不得不承认,他在看到这只地狼的第一感受就像流儿一样,觉得他是一只和他们一样的九尾狐,而非地狼—·
可这很奇怪不是吗?
据他所知,常年生活在地下,不擅长使用法术,不像他们一样喜欢吃又香又嫩的野鸡、而是喜欢吃一股泥巴味的地鼠的地狼,明明是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种族才对呀!
可是为什么这只地狼,分明只是穿上他们一族的服饰而已,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只地狼了呢?
“他上街了,他上街了!顶著大太阳!”正当璟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开展头脑风暴的时候,流儿已经开始实时播报著那名地狼青年的行动了,“看方向,他好像真的要去集市呢!”
“搞什么啊”璟看著那个地狼青年背著手,溜溜达达沿著镇上道路前进的背影,
真是越来越摸不著头脑了。
“早知道就跟你打赌了”流儿目不转睛地看著那个地狼青年,语气中却是有些懊悔,“现在赌还来得及么?反正他也许走著走著就又回旅店了呢?”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璟小声说,“流儿你不觉得奇怪吗?一只地狼,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走在大地上?他甚至还换上了我们的衣服,这是地狼会做出来的事儿吗?”
“听你这么一说,確实很奇怪啊”
流儿看著那个渐渐走远地狼青年高大的背影,
秀眉一,“老实说我其实根本没想到,今天真的能在街上看见地狠我昨晚临睡前还祈祷『明天千万要是阴天,不然地狼们不会出来”来著——"
“也许他是有些什么別的目的也说不定。”璟压低声音。
“你是说”流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
“一个想要打入咱们內部的地狼奸细!”两只小狐狸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地说。
“很有可能是这样!”璟一拍手,原本对今天下午的行动毫不关心的他,语气中也难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流儿眼中泛起的激动,很符合她作为璟青梅竹马的身份。
“总之先跟上去!”璟在那个地狼青年消失在街角的瞬间,当机立断地窜出了他们躲藏的树后,“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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