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金蝉子看著那张英俊的脸。

“不相信么?我虽然没有佛缘,也听不懂你们的禪语,但我可比谁都懂什么是七情六慾啊。”白璟和他对视,很大方地说,“现在我没在用非洲土著语思考,你可以试试確认我的计划一一我知道你在读我的心,你习惯通过这种方式確认对方有没有在撒谎,我很了解你,和尚。”

“所有一切眾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而灭度之————”金蝉子缓缓地、逐字逐句地读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声,有些惊讶地说,“你在背诵佛经,为什么?”

“我只是想证明一下,只要我不想让你读我的心,那么你永远没法猜到我在想什么。”白璟微笑道,“对我们这些不懂佛的傢伙来说,一边想自己的事,一边默背这种枯燥的文本一点都不难一一托你那个名义上徒弟的福,几百年前我就知道怎么对抗他心通了,只是没向你展示过而已。”

“阿弥陀佛。”白璟的这番话,让金蝉子轻声嘆了口气,“贫僧一直坚信,

以你的天分,修成正果的路,才是你该走的路——-如果不是你自甘墮落的话。””

“既然知道我很厉害,就该更信任我一点啊。”白璟得意地说著,显然是完全无视了金蝉子的“话中有话”,全然將他的话按表面意思当成了对自己的夸讚,“那就这么决定了,今晚我和小周会来接五公子和你的宝贝盆栽一起出去一趟,找点靠谱的肥料。”

“你確定需要净尘跟著?”金蝉子觉得这不是他的性格。

“那当然,有龙五公子这种传说中的前辈为我保驾护航,这可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白璟看向蹲在角落打哈欠的骏,笑眯眯地说,“五公子应该不介意吧?”

“我有空。”骏貌很大方地说。

“那这件事就拜託你了。”金蝉子道了句“阿弥陀佛”,“多谢。”

“別这么客气,就像僵-咳咳,清秋道长说的,我尽一下地主之谊而已。”白璟满意地起身道,“那你们几位继续敘你们的旧,我们年轻人出去抽根烟,顺便探望一下虚静禪师。晚点见。”

拉著周悬出门的时候,白璟还不忘对狸猫使了个眼色,大概是“猫道长,

加油!”的意思。

“你原来一直都知道怎么对抗他心通?”两人刚走出静室,周悬看著白璟那张得意的脸,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昨天怎么不直接把这招教给师傅了?”

“大哥,教了有啥用,我这一边想事情一边背课文的功夫,那都是一个个日日夜夜、年復一年练出来的好不好?”白璟摊手,“再说猫道长都一把年纪了,

你还想让他通宵达旦地背课文啊?真是不孝顺。”

“行吧。”周悬知道这只狡猾的狐狸,就算没理由也能给自己找出一堆理由来,索性不跟他爭辩了,“你是真打算去见虚静禪师?”

“那还能有假?那可是把心换成琉璃的狠人,我说什么都得会上一会,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白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只精品果篮递给周悬,“以及我现在可是虚静禪师的头號粉丝,为了今天的见面,昨晚专门调查了他一晚上,连他小学班主任叫什么名字都弄清楚了。”

“我说你怎么今天把手錶换成了菩提子手串,项链也不带了。”周悬提醒他,“但也许他不愿意见我们也说不定,昨天我和阿菲是蹭了禪师的面子。”

“你如果知道昨天他送你的那篇手抄经文,放在外面最少也能卖五位数的话,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白璟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自信点吧,这么值钱的东西人家说送就送,说明是真把你当成『有缘人”,今天说什么都会给你面子的。”

“顺便,把你的眼镜借我一下。”

“你要干嘛?”周悬把兜里的那副金边眼镜递给他。

“冒充一下斯文败类,赚点好感度。”白璟推了推眼镜,“如何?”

“像。”

“很好,记住我今天的身份,市中心医院工作的白医生,一会儿別露馅了。”

“下午好,悟凡师傅。”周悬带著白璟刚来到伽蓝殿外,就又看见了昨天的那位胖和尚。

“呀,是周施主?”胖和尚有些意外,“您怎么又来了?”

“昨天来的匆忙,不知道虚静禪师近来身体抱恙,今天想著来正式探望一下他。”周悬礼貌地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在市中心医院工作的白医生。今天听说了我要来看望虚静禪师,说什么都要跟著。”

“阿弥陀佛,见过这位小师傅。”白璟微笑著行了个佛礼,顺便展示了一下那串菩提子手串,“我平时也爱读佛些经,听些佛法,久闻虚静禪师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阿弥陀佛,百医生客气了。”胖和尚看白璟的佛礼行得相当標准,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来寺院上香,便客气地还礼道。

“禪师的身体恢復得如何了?”周悬问。

“唉,別提了。”胖和尚知道周悬昨天和虚静聊得很融洽,当下便也將他当成了自己人,嘆了口气说,“昨天周施主您走后,虚静的心臟病又发作了一次,

可算是把我们嚇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来。好在医院离得近,这才没酿成大祸了。”

“原本他应该在医院再观察一天,结果因为今天约了要开解几位香客,一大清早就从医院溜出来了。”胖和尚说,“住持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让我们多留点心,晚点再劝他回医院。”

“我看网上说,虚静禪师曾用凭藉禪理劝解过一位在逃多年的凶犯,最终说服了那人主动找警方投案自首。”白璟接茬道,“自那事以后,应该就有不少人盼著能和禪师见上一面、聊上一聊,希望得到他的开解吧?”

“是的是的,早在禪师刚来安平的第一天,收到消息来排队的人就有不少了。我们没办法,只能採取预约制,春节期间只接待几位客人。这不,今天就是虚静专门留给那几位香客的时间,所以他才说什么都要回寺里,就是不想爽约犯戒。”胖和尚说,“但话又说回来,这犯戒不犯戒的先放一边,这做什么事儿总归还是得量力而行不是?修佛不光是修心,也得多注意身体呀。”

“您这话说的在理,身体才是修佛的本钱。”白璟立刻附和道,“我们一会儿肯定好好劝劝禪师,不能仗著年轻就不重视身体。”

“唉,那就拜託您二位了。”

三人正小声说著话,一位哭红了双眼的中年女人,在同伴的扶下他们从身后大殿里走出来,口中还一直轻声念叻看“南无阿弥陀佛”。

“是刚才和虚静见面的那位女施主,看来结束了。”胖和尚压低声音,“下一位香客还有一会儿才到,两位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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