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听到了么.”他有些后悔地想著。
“住你家楼上?人间界是这么小的地方吗?”骏惊讶地问道,“那他们岂不是顺便完婚了?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稚那傢伙今年才几岁?”
“还没,他们的婚姻要等到一百岁之后才会履行。”周悬回过神来,解释道,“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关係。”
“喔喔,嚇我一跳。”骏挠挠脑袋上的火红的鬃毛,笑了笑,“不过周施主你还真是奇怪,分明是个人类,居然认识这么多妖怪看来你也是个怪人啊。”
“净尘,不得无礼。”金蝉子敲敲徒儿的脑袋,向“怪人”周悬致歉道,
徒儿只是无心之言,还请周施主莫怪。”
“没关係,禪师和五公子是长辈,直接叫我周悬就好。”周悬客气地说,“师傅和清秋要是知道了二位前辈大驾光临,肯定也会儘早前来拜访的。”
“阿弥陀佛,看来贫僧此行是註定要给诸位添麻烦了。”金蝉子说起往事和故人们,不由得笑了笑,“贫僧记得当年和天算道长初识时,还感慨过人间界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修行者。后来听说了他飞升成功的事,贫僧更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行了,自我介绍和八卦环节先告一段落吧,反正你还会在这里待几天,想和老朋友们见面有的是机会。”白璟清清嗓子,很仗义地说,“说说吧和尚,你这次来安平到底是为了忙什么。大家认识了几百年,正所谓『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出力的——”
“实不相瞒,贫僧此次来到安平,其实是为了一个『人』。』
“谁?”
一个最近很有名气的佛门中人。
“有名的和尚?”白璟眨眨眼睛,“我们这儿还有这种高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平日不关注这些,自然是不会知道。”金蝉子看向周悬,微笑道,“但周施主此行,却是与那位结下了善缘。”
“果然是他么————”周悬嘆了口气,把一直没机会给出去的,手里那瓶的印著李菲人像的可乐递给了白璟,並把虚静的事简要和他说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以前是有在微博上刷到过这么一个人—”白璟打了个隔,把空罐子放在桌上,摸了摸下巴,“网上说他是『先天和尚圣体”对吧?
我有点印象。”
“那现在呢,听完他的那些事跡,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周悬问。
“他是个妖怪。”果然,白璟想也不想地说,“一个和尚版的顾乐。”
“但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人类。”周悬看向金蝉子,“我说的应该没错吧,禪师?”
“天师的眼晴不会说谎,虚静小师傅確实是个人类没错。”金蝉子点头附和道,“这一点贫僧比谁都清楚。”
“所以呢?你这是被他一颗赤诚的『佛心』打动,也成了他的粉丝,这才一路追星追到人间皆准备收他做弟子,给五公子新添个师弟?”白璟挑眉一一也不知为什么,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跟调侃人家生二胎似的。
“虚静小师傅早在六岁时,便被灵光寺法显住持收为弟子。贫僧此行,自然不会是为了这件事。”金蝉子平静道,“不过在谈论此事以前,贫僧想先听一听,周施主对虚静的看法。”
“我的观点和白璟差不多。”周悬说,“在最早听说虚静禪师有关事跡的时候,我也觉得他可能是个妖怪。但考虑到佛门中也有不少修行者,如果虚静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他应该和禪师您一样低调,而不是像这样被人发到网上,成为所谓的“网红』。”
“而关於他的为人一一我以前其实也听说过一些得道高僧们的事跡,“天生佛缘』也好、『品德高尚』也罢,无一不令人佩服,我也並不是觉得『人类就不可以做到这份上』。”周悬冷静地说,“但虚静的问题是,他太年轻了。”
“如果网上的那些事跡是真的,那么我认为,虚静从拜入法显住持之后所表现出心性,跟他的年龄、阅歷是不符合的一一如果他今年有五六十岁,那我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周悬说,“而在和虚静真正面对面接触过之后,我愈发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哪怕我不懂佛法,我也能听出他对佛学的理解和体会到了怎样深刻的程度;哪怕我每天在街上摆摊,会接触到许多形形色色、有好有坏的人,但我也依然为他的品行感到佩服。尤其是,在这个把『人该有私心,该为了自己而活』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时代。”周悬低声说,“所以,除非这一切、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演技”,否则,我不认觉得一个人类,一个年轻人可以做到这种份上。”
“认识了这么久,我好像还从来没听你对谁有过这么高的评价,也难怪那傢伙有那么多粉丝了。”白璟沉思道,“那你觉得,他之所以能成为这么一个『好人”,跟他天天埋头苦读佛经有关么?”
“我觉得有。如果虚静禪师有什么兴趣爱好,那我也只能想到“研读佛经”这件事。”周悬附和,“他有可能是把佛经中歷代高僧们的教诲当成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这才使得他的言行举止中,处处透露著一股『高僧』的做派。”
“那你觉得是我更像人类,还是虚静更像人类?”白璟指著自己的鼻子问。
“你。”周悬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
“嗯—我该说谢谢么?”白璟忽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什么很值得自傲的事情一一跟虚静禪师一比,他实在是个俗人、俗妖。
儘管他也不在乎自己俗不俗就是了。
“总之,从僧人的角度出发,他確实是完美的。”周悬顿了顿,“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妒英才』,他身体並不是很好。”
“他患有严重的心臟病,光是今天下午就发作了两次。我不確定是不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云游和最近的疲惫,加剧了他的病情。”周悬沉声道,“如果他的病情继续加重下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果然,周施主和你的师傅一样,都有一双善於观察的眼睛。”金蝉子微笑道,“虽然贫僧因为体质和修习的法门有些特殊的原因,会淡化自身的妖气,但当年清云道长,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贫僧的身份,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禪师谬讚了,察言观色其实一直是我的弱项。”周悬诚实地说,“不过连我都能看出来虚静有问题,说明他確实有些『古怪”。”
“阿弥陀佛,诚如周施主所言,虚静小师傅身上,確实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金蝉子正色道,“而贫僧此行前来安平的真正目的,则是为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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