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他心通

“怎么了?”胖和尚茫然地问。

“您刚才说—*金蝉子?”周悬皱著眉头,在脑海中飞快检索著这个听起来不算顺口的名字,“这是那位老禪师的法號?”

“哈,原来你是说这个。”胖和尚笑著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没错,老禪师法號就是金蝉子。听著很耳熟对不对,就跟西游——"

“悟凡,过来一下,虚静有事要问你。”瘦和尚探出头来,招呼道。

“金蝉子——这名字怎么听著这么耳熟呢?”胖和尚一走,李菲便小声嘀咕道。

“可能是西游记里看到的吧?”周悬已经冷静了下来,隨口解释道,“说是唐僧的转世来著。”

“喔喔,有可能。”李菲谨慎地问,“你说,一会儿虚静禪师要是愿意见咱们,我是不是得把墨镜口罩摘了?”

“你怕不礼貌?”

“嗯。”

“也可以吧。”周悬想了想,“他应该见过、认识不少艺人,让他知道你是谁也没关係。”

“两位,虚静禪师有请。”胖瘦两位和尚这时走了出来,向他们招呼道,“请进吧。

“多谢。”周悬和李菲赶忙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在两位和尚的目送下走进了厢房。

这件厢房比老和尚待的静室要大了不少,但陈设同样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以外,就只剩下了几面贴墙摆放,收藏了不少佛家经文、典籍的书柜。

屋子中间蒲团上,坐著一位眉目俊朗,身材高大的年轻和尚,他穿著一身朴素的僧衣,虽然肤色比微博上的照片要稍显黑一些,不过这也符合他曾游歷大江南北的事跡一一正是令他们心心念念的虚静禪师没错。

不过从他有些苍白的唇色来看,刚才突发的疾病,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此时状態。

虚静抬头打量著有些侷促的两人,淡淡一笑。

“两位施主,请坐吧。”他的音色颇具磁性,很符合世人对“年轻僧人”的想像。

“多谢禪师。”周悬和李菲依言在虚静面前的蒲团上坐下,三人之间仅有一只案几相隔。

“我们事前不知道禪师今日身体不適,突然拜访,实在是不好意思。”周悬说。

“无妨,反倒是贫僧这副屏弱的身子骨,让两位施主见笑了。”虚静温和地说,“刚才听两位禪师说,两位施主是想从我这里,要去一副平安符?”

“是的。”李菲在此时摘下了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那张大明星的面容。

“准確来说,是我的一位朋友託付我来问禪师求符。”不太懂符纸是不是有“只能送给指定对象”一类规矩的李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应该没关係吧?”

“原来是李施主。”虚静在认出了李菲之后,虽然是愣了愣,但是脸上並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平和地笑了笑:“早就从新闻上看到您会回安平过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今年春晚上您的表演,是让贫僧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说话间,虚静拿出了一只用染金墨水写上“平安”二字的香囊,递给了李菲:“无论这平安符是您为谁所求,只要您是出於真心诚意,那么就不会影响它的效果。”

“多谢多谢。”李菲双手接过,真诚地感谢道,“劳禪师费心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虚静微笑,“这几日贫僧与金蝉子禪师討论佛经,在谈及助人一事时,禪师教导贫僧要『未成佛道,先结人缘”。如今看来,金蝉子禪师引荐两位施主来贫僧这里,便是在『言传身教”了——"

正说著话,虚静忽然脸色一边,按住胸口,表情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差点摔倒过去。

“您没事吧!”周悬和李菲被嚇了一跳,赶紧起身扶住虚静。

“你怎么了,虚静!”外面守门的胖瘦和尚听见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虚静从隨身携带的药瓶中倒出两颗药丸吞了下去,用力按压著胸口,一边深呼吸,一边极力掩饰著自己的不適,连声说了几句“没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些。

“您擦擦汗。”李菲看著虚静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赶紧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他。

“多谢施主。”虚静接过纸巾,苦笑著擦著不断冒出的汗珠,脸色苍白地说,“我这老毛病,又惹得施主见笑。”

“依我看,下午和香客们会面还是先取消吧,虚静。”精瘦的和尚担忧地说,“这些日子来访的香客太多,你操劳过度,需要静养。准备好的平安符就由我们代劳发放吧。”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虚静嘆了口气,“有劳诸位了。”

“阿弥陀佛~该说不说,虚静禪师真是高僧风范啊。”重新佩戴上帽子和口罩的李菲维持著二级警备状態,挽著周悬的手臂,一起朝寺外走去。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著要助人为乐,这样菩萨心肠的人准备的平安符,就算没用我也觉得有用啊。”李菲佩服地说。

“嗯。”周悬翻看著手里的佛经,附和道,“我原本以为微博上的那些讚誉有点夸张,没想到他本人真是这样。”

在虚静从病痛中缓过来一些后,周悬和李菲原本是打算马上告辞,不影响他休息。

但虚静主动挽留了他们,於是大家便又聊了一会。

仅从言行举止来看,虚静確实跟传言中的一样,气质儒雅,为人也非常谦虚,哪怕面对李菲这样的超级明星,也没有刻意放低姿態,依然態度如常地与他们说说笑笑,没有特意討好她的意思。

而在谈论到某些问题时,他张口便能引来儿句佛家经典,巧妙地看待、分析问题,听得周悬和李菲虽然一愣一愣,可又完全不觉得他是在卖弄学识。

甚至在三人分別时,虚静还以与他们“颇为投缘”为由,送给了他们两篇自已亲手抄录经文,周悬获赠的是《心经》,李菲的则是《八大人觉经》,还拖著病体一路送他们到殿前,言行举止间无不透露著“真诚”二字。

或许,这就是传言中,所谓如琉璃般净澈的高僧做派吧?

李菲兜里翻出了那只禪师送的香囊:“我原本还以为,佛家的平安福跟你们道士的差不多,都是符纸啥的。没想到却是一只香囊————別说,还挺好看,早知道就问禪师再要一只掛在车钥匙上了。”

“香囊只是为了方便保存和好看而已,真正的符纸就塞在香囊里面。”周悬平静地说,“不信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可別,万一不灵了就糟糕了。”李菲摆摆手地说,“不过今天真是幸运啊,到哪儿都有贵人相助,比我想像的要顺利太多了·———你说我不会是把之后的运气也提前消耗完了吧?我一会还得坐飞机呢!”

“大过年的,还是多说两句吉利话吧。”周悬拍拍她的脑袋,“按禪师的说法,这叫少造口孽。”

“小周啊,依我之见,你要是能把禪师的那套引经据典的本事学个皮毛来,

以后出去摆摊一天,估计就不只是挣二百五了。”李菲分析给他听,“比如给人家算命的时候,多引用点道家经典干嘛的,档次一下就上来了。”

“要说这个的话,我倒是也会几句。”周悬想了想。

“真的假的,背来听听?”

“上善若水。”周悬背诵道,“水善利万物而不爭,处眾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爭,

故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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