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可不好走。”清秋把他招过来,帮著穿好裤子,又把穿反的鞋子对调了过来,提醒道,“而且走不动了也没人会背你。”

“师姐放心,明天我走第一个,绝对不用人背!”清云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確定不是为了下去吃餛飩?”清风斜眼看他。

“我边吃餛飩,边做好事!”

“二饼。”天算道长打出一张麻將牌,继续著他们刚才的话题,“真难得,

清秋居然还有主动邀请人同行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周悬打出一张么鸡。

“看来清风道长这是很不放心把自家师姐交给你啊,这都要跟著出去当电灯泡儿。”白璟迅速跟牌,“么鸡。”

“以师姐的脾气,突然主动邀请刚认识的人跟她一起外出,师兄他有怀疑也很正常。”狸猫推出一张九万,颇有些欣慰地说,“不过这么看来,师姐也不是完全把咱们忘得一千二净至少在潜意识里,她可能还把咱们当自己人,多少有点好感。”

“二饼。”天算道长不接话,只是一味地出牌。

“我倒是觉得,与其说清秋对我有好感,不如说是因为季澜。”周悬说,“我很確信,在听到『季澜』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三条。”

“九条。”白璟“喷”道,“意思是她不记得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猫道长,偏偏记得女高中生?凭什么?”

“在幻术的干扰下,先想起谁、后想起谁,都是没准的事儿。”狸猫叼著鱼乾,口齿不清地说,“兴许这一觉醒来,她就真把咱们全想起来了也说不准。

一饼。”

“二饼。”天算道长不接话,只是一味地出牌。

“.—”周悬看了天算道长牌桌前那三张整齐的二饼,沉默地跟了张八条。

他们为了打发时间,已经打了一下午的麻將了。

就像师傅还有清秋之前说过的那样,天算道长在这牌桌上的赌运,简直烂到了让人难以想像的境界,整整一下午,他就只胡了一把,其他时候全在输牌。

但祖师爷他输归输,跟同样在麻將桌上“输多贏少”的李菲的情况,又不太一样。

阿菲那是纯粹的牌技不好,只管自己打牌,不懂得盯人家的牌,一不小心就放炮了。

天算道长则纯粹是运气不好,摸到的牌要么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么是摸了打打了摸,別人三手过完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所以这种情况下,天算道长就是想算牌也没用一手的烂牌,早打晚打都得打,根本不由得他算不算计別人。

至於先前,周悬在白璟的暗示下,主动说起下午和清秋见面发生的事情时,

天算道长也不知是打牌太专心,还是如师傅所说的那样,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其他计划。

总之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在当个好听眾,在“如何帮清秋找回记忆”这件事上,並没有发表什么建设性意见。

“周悬也不容易,一人伺候三位道长。”白璟跟牌,“晚上多吃点牛肉,別明天爬山爬著爬著晕半道上了。”

“哈哈,自摸,胡啦!”狸猫在这时把牌一推,嘿嘿笑道。

天算道长见此情况,便伸出手,把自己下一手本该摸的那张牌,摸进来看了一眼。

“不会又是二饼吧?”白璟探脑袋过去,好奇地问。

“是五万。”天算道长嘆了一口气,“我这牌就单吊一张五万,如果不是徒儿自摸了,那胡的怎么都该是我,棋差一招啊!”

“看来麻將不太適合道长,明天还是改玩斗地主吧。”白璟嘻嘻一笑,“怎么样,咱们先吃点喝点,晚上再继续?”

“行,吃点。”天算道长把麻將桌扯开,一旁的周悬很有眼力见,立刻把摆著几碟滷水牛肉、鱼乾,还有两坛烧酒的案几推了过来。

这些吃食和酒,都是白璟趁著周悬去清秋那儿拜访的时候,亲自去山下的镇子上买来的。

他的自的很明確一一反正观里的晚饭不合他胃口,不如去下山买点好吃的,

既解决了自己的晚饭问题,还能顺便拍拍天算道长的马屁,一举两得。

而天算道长见此情形,也不知该不该说是默契,看见到三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他只是说了三声“好”,连问都没问白璟买东西的钱是哪儿来的。

“这镇上別的东西没有,就是这滷牛肉和自酿的酒水还不错,喝著总有股醇香劲。”天算道长举杯,“来来,白小友、徒儿、孩子,都喝点!”

包括狸猫在內,大家纷纷举杯(猫用双手捧著),把酒盏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周悬砸吧了一下嘴,只觉得有点辣喉咙,香不香还真是没感觉出来,也不知是他不懂酒,还是这时代的酒就这水平。

“师傅,你確定明天他们下山不会有事儿吧?”狸猫把两根小咸鱼放在身旁特意支起来的小炉子上,准备等烤得脆脆焦焦的再好好享用,“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徒儿,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可就活不了了。”

“放心吧,为师都说了这画里就不可能有危险的事儿。”天算道长摆摆手,“我还没閒到这种程度,画画的时候还要编排这些情节,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那要不要提前写个台本,万一清秋道长明天打听起『季澜道长”的事儿呢?”白璟嘴里嚼著牛肉,含糊不清地说。

“如果清秋真想问的话,她今天应该当场就问了。”周悬摇头,“清秋就是这种性格吧?你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你。”

“说得没错。”天算点头,“我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主动,话太少,

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清云小时候一天说的话,换成了她,恐怕一周都说不完。”

“所以呢,师傅你有什么建议没有?”狸猫问,“这种情况下,我们到底要不要抓住机会,借著人家小姑娘的名头让师姐一下把过去的事儿都想起来?別忘了我们可就剩下一天了。”

“为师的建议只有四个字。”天算很神秘地竖起四根手指,“静观其变。”

此话一出,周悬和白璟立刻不动声色地偷偷对了一下眼神。

一旁的狸猫则默默举起了咸鱼干。

“呀!你这孽徒,拿鱼乾戳我做甚!”

“我叫你说话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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