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歷史进程来说,他和白璟打扮確实是出自同一时期,从风格来上来说只是一个维多利亚英伦范,一个传传统统又中式而已。
可但凡有眼晴的人都能看得出,白璟这一身,跟周悬完全不是一码事一一有些衣服穿著是“復古”,有的衣服穿著就是纯粹的“老土”。
这傢伙,居然到了画的世界里,也在一如既往的赶潮流么?
“或许是这幅画,在把你吸进来的同时,顺便感应到你內心深处的迁腐了吧?”白璟“哇哈哈”地大笑道,“再说这不是好事么?在现实里摆摊给人算命,来了这里还是摆摊给人算命,这代入感別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哈哈哈哈·—.”
“你们俩就別攀比了,为师连衣裳都没分到一件,我说什么了?”师傅很不介意地把那顶瓜皮帽戴在了自己头上,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圆圆的眼睛(真该死,这噁心的帽子居然戴在猫头上都比戴在周悬脑袋上好看),“过来这里。”
“看见那个餛飩摊没?”狸猫跳到窗沿上,指著旅店斜对面那个,摆著两幅桌椅的小摊,“我记得很清楚,以前在这里支摊的,是个大婶,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你的意思是.”周悬把那副镜片早就磨了的眼镜收进兜里,打量著那个摊边,正埋头包餛飩的年轻人。
“师姐的猜测是正確的,师傅並没有心思把那些真实存在的镇民,一比一地照搬进这画中世界。”师傅说,“所以这镇子,看著虽然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但这些人可不是,他们只是一帮仅存在於画中世界的『路人甲”而已。”
“时间点呢?”周悬问。
“跟师姐的那幅画差不多吧,估计就是我刚拜入师门的那几年间。”狸猫摸了摸鬍子,“我原本还有些期待,师傅会不会弄出一个一千年前的云华观出来,看来是我多想了。他在时间的设定上,纯粹就是『画是什么时候画的,画里的时间就是什么时候”。”
“那依师傅看,咱们要怎么才能安全离开这儿?”周悬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真正进入画中以后,他对这个世界也难免產生了一些好奇,但“怎么回家”,永远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倒是也知道一种能脱离画中世界的办法,但是——
“这个倒是不难,想要走人的话,强行突破就行了。所以理论上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往上飞。”师傅指了指天板,“画里的世界毕竟不似现世,一定是存在『边界”这个概念的。等我们抵达那里之后,直接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就能顺利离开了。”
周悬无声地嘆了口气一一师傅说的这个办法,就跟他从书里看来的一模一样。
“可这怎么都说不上安全吧?”周悬说,“强行离开,难道不用承担风险么?”
“风险就是,画里的世界很可能会因此崩塌。”师傅摊手,“不过考虑到,
那个时候你都已经离开画了,画里会变成怎么样,跟你也没关係吧?”
“话说到这儿,我不得不跟你透露坏消息,周悬。”白璟在这时接话道,“那就是这个简单直接的办法,咱们暂时用不了。”
“为什么?”
“因为,殭尸不见了。”
“什么?”周悬一愣。
“我刚一醒来的时候没见到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出於『男女有別”,大家被分配到不同房间去了。”白璟耸肩,“可刚才我逛遍了这一整间旅店,发现她根本不在这。也就是说,如果咱们再找到她,或著確认她已经先我们一步脱困之前,是不能不计后果的行动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周悬皱眉。
他醒来之后確实是没见到清秋,可看师傅和白璟一副淡定的样子,他还以为是更了解画中世界的清秋,独自出去查看情况了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缓衝的时间,怕一开始就告诉你坏消息,你心理上接受不了嘛。”白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好啦,你一醒,找人就方便了一赶紧用你神奇的超能力看看殭尸跑哪儿去了,省的咱们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周悬没接话,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想像清秋的形象。
三秒钟后,在脑颅深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中,周悬深呼吸了一口,给出了结论:“不行,我看不见。”
“你看不到师姐的去向?”师傅问。
“不,所有跟清秋有关的未来,我全都看不到—”周悬揉著太阳穴,“为什么会这样?”
“总不会是死了吧?”知道周悬能力的限制中,有“无法看到死者未来”这么一条的白璟,摸了摸下巴,“不过殭尸本来就是死人———”
周悬和狸猫同时看向他。
白璟冲他们拱拱手,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我闭嘴”。
“也许是画中还存在一些其他禁制吧,也別太担心,以师姐的道行,应该不太可能出问题。”师傅稳重地说,“事已至此,咱们在找到师姐之前,只能是按先著天师前辈们过去的经验行事了。”
“前辈的经验是什么?”周悬问。
“一共两个,一是『少惹是生非』,二是『不要轻易使用法术』。”师傅竖起两根爪子,“毕竟现在还没人能肯定地总结出,究竟在画中做出怎样的行为,
才会导致画中世界的时间流速失控。所以好的办法就是別胡搞,儘量可能老实点,非必要情况下別打乱这里的秩序。
“也就是缩起脑袋当乌龟?”白璟的“闭嘴”状態没能保持很久。
“没错,要不怎么说王八活得久呢?”师傅很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等找到了师姐,咱们再决定是走是留也不迟。”
“那么现在—.”
“出发吧,去镇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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