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则直接走到了周悬身边,打算跟他聊聊。
“聊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季澜把薯片递给白璟。
“怎么认识的,还能是怎么认识的?不打不相识唄。”白璟接过包装袋,低头一看,疑惑道,“把空袋子给我干嘛?”
“当然是让你帮忙扔一下,垃圾桶太远了。”季澜看都不看他,对著男子说,“然后呢,当年你来到青丘之国后,发生了什么?你们真的打了一架?”
“是啊,当时的我们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遇上了我,主动提出要比划一番。”男子笑呵呵地说,“至於结果,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暴揍了白璟一顿!”季澜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一一在某些方面,她似乎和男子“颇为聊得来”。
“放屁!”白璟的反驳也在一秒钟之內准时到来,“首先,不要把我描述得跟在马路上寻畔滋事的“街溜子”一样,我当年找到小白龙,纯粹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对龙眾们的法术很感兴趣而已;第二,我也没输给他,我们打了个平手!”
“你確定是平手?”男子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记得,如果不是你的那位同族,在旁一直干扰我的话,你宝贝的尾巴应该会少掉几根吧?”
“你说什么?”白璟“刷”的一下站起来。
“实话实说而已。”男子把漫画书反过来,向他展示某爆炸头男子,被反派一拳打进石头里的一幕。
“哎呀,这有什么好爭的,冷静,冷静。”季澜把一根牛肉乾塞进白璟嘴里,用双手將他拽回沙发上,“谁还没有打架打输的时候?我小时候就被班上的一个男生拽过头髮,当天他就被我追到厕所里痛打了一顿,顏面尽失。可后来不也活得好好的,没寻短见么?你得向他学习呀,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刚才说的,是你还活著时候的经歷么?”男子颇感兴趣地问。
“对啊,人肯定得先活一辈子,再变成鬼啊。”季澜理所应当地说。
“难得,很少见到鬼魂能对生前事如此豁达的。”男子頜首道,“这种心態能让你在修行上事半功倍,是別人求也求不来的。”
“修,修行啊——.哈哈——”这是一个让季澜尷尬的话题一一自从帝流浆过后,她虽然也跟著师傅和清秋练习了些法术,可效果不佳,连珠泪的水平都还没达到。
“喔,才这么一会儿,点心就吃完了。”男子晃了晃空荡荡的零食盒,又摸了摸肚子,“这人间界的点心虽然美味,却不太填肚子啊——.”
“不管哪一界的点心都不可能填饱肚子,想吃晚饭就直说。”白璟缩在沙发上,变戏似得又从沙发缝里摸出了一包牛肉乾。
“所以呢,晚餐是什么?”男子顺势问,“我上次在人类的城市里吃正餐,
还是两百多年前,这次来已经期待很久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周悬这会儿也结束了和清秋的交流,回到了沙发上。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男子呵呵一笑,“只要你们家的餐桌上,不出现龙肉就可以。”
“放心吧,有龙肉也轮不到给你吃。”白璟不阴不阳地说,“我们肯定会晒成干留著过年当腊肉的。”
“你比较喜欢吃肉,还是蔬菜,或者海鲜?”周悬询问著客人的意见。
“都可以,都可以。”男子说,“非要说的话,肉我比较喜欢吃燕子,蔬菜比较爱吃萵笋,海鲜—"
晚餐的话题还没聊完,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滴滴滴滴”的输密码声。
“行了,我们这儿的炊事班长回来了,你有什么吩咐跟她说吧。”白璟说。
“哟,今天这么巧,大家都在呢?”正如白璟所说,推门进来的,正是提著菜篮子珠泪。
看见了厨房里满满当当一客厅的人,珠泪马上笑著说:“正好不用一个个叫了,今天赶上超市特价,我买了好多菜,晚上都来我家吃饭吶!”
周悬还没来得及回给她一个“有客人在,別乱说话”的眼神,珠泪便先一步地走向他们,用一种神神秘秘地语气说:“对了,你们听说了没?城里现在乱套了!”
“说是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龙眾,到处抓妖怪当下酒菜吃,最近咱们得少出门走动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很自然地把菜篮子放在了那张单人沙发的靠背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客厅里比平时多了一个人:“唉,也不知道那些龙眾是怎么做到的,妖品烂到能被所有妖怪如此一致討厌,唔唔———
季澜扑上来捂住她的嘴一一清秋刚才那番“龙眾喜怒无常”的告诫犹言在耳,季澜还不至於没神经到,认为自己跟龙眾聊了几句,对方就真把自己这帮人当成“亲密朋友”了。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几个容易破防的点”的话,那么,“背后遭人”这一理由,应该是名列前茅的一一至少季澜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已经晚了,刚才的那番话,毫无疑问已经被他们家的客人,距离珠泪最近的男子听了个一清二楚。
果然,那名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刚才对他一通的珠泪。
隨著他的起身,客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柄煞气冲天的桃木剑出现清秋手中,师傅叼著小尾一溜烟跑回了房间,一个用硃砂画著恶鬼脸谱的纸人飘到周悬身侧,白璟则乾脆一把將珠泪和一脸惊恐的季澜,拦在了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著男子。
“泉先的能力居然对他完全无效么?该死的龙妖!”白璟的心里,不由自主地闪动起这样的念头。
然而,有些出乎意料的,白璟並没有在男人脸上看到那副“马上要杀人”的表情,而是一抹惊讶。
这条被鄙视了妖品的龙,半低著头看向珠泪;被捂住了嘴巴的珠泪也仰头,
呆呆地看著男子。
“珠泪?”在一阵“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的沉默过后,男子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稚?!”珠泪瓣开因为男子的招呼声,而傻掉的季澜的手(季澜: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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