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有哪个妖怪没忍住把他们吃了,就会有一大批警察来跨省调查,连带大批的娱乐场所被停封,我最心爱的酒吧可能会因此倒闭!”
“说了这么多,罪魁祸首不就是那些“警察”吗?”男子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接话道,“那你把那些『警察”都吃掉不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是警察吗?”
“知道啊,不就是类似『衙役”的傢伙们吗?”男子笑呵呵地给他出主意,“我还知道,依照人类的路数,你吃掉了他们,就会引来『军队』;你再把『军队”也一起吃掉,皇帝就会“御驾亲征”了:这个时候,你只要再把皇帝吃掉,就能·——”
“闭嘴吧你!”白璟怒吼道,“现在早就没有皇帝了!我就说你是个封建主义的余孽!”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男子的沉默只持续了五秒,便继续开口问道。
“去我一个朋友家。”白璟因为他的厚脸皮而感到无奈,没好气地说。
“你朋友是谁?其他妖怪?还是你的同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个.....”
“別想入非非了。”白璟打断了他猜测,“他是个人类。”
“人类?”男子摸了摸下巴,“你的朋友是个人类?”
“准確来说是天师,不过在你看来应该没什么差別。”白璟看著他,“你知道天师是什么吗?”
“知道啊,人间界的特產,你们这些妖怪的克星。”男人饶有兴趣地说,“你居然会跟自己的『天敌”交朋友,有意思—这是在酝酿什么计划?你准备借他之手除掉这世上的所有天师?”
“这就是我在你眼中的形象么?”
“不是在针对你,而是我对狐狸们一直以来都是这种印象。”男子摊手,“听说这些年,九尾狐一族在妖怪中的风评越来越差了。你们也是时候该反省反省自己,別总是仗著一大家子人多就欺负、算计人家,这样不好。”
“哇塞,龙眾居然也有教別人『做个好妖怪』”的一天,真是开眼了。”白璟回呛道,“你怎么不提,你们以前动不动就把人家的全家老小当零食吃的事?”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男子轻鬆地说,“至少在最近的十几年里,我都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光是这份定力,就值得你学习了。”
“別总是用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跟我说话,小白龙。”白璟提醒他,“別搞错了,我们是同岁。”
“同岁?”男子听笑了,“你今年才刚刚八百岁吧?我明年就一千岁了,八百岁的傢伙说自己跟一千岁的长辈同岁,你是怎么数的数?”
“八百岁跟九百九十九岁,都是不满一千岁,有什么问题吗?”白璟冷笑道,“你难道见过那些几千年老妖怪,到处跟人说『我今年两千零八十六岁』的?这就是你不成熟的一种体现。”
“行吧,那我就只好考虑一下,一千岁生日的当天,再来这里找你喝上一杯了。”男子还是笑呵呵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免了,我们这乡下地方,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白璟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现在,別说话了,让我睡十分钟。”
“请便。”男子摸索了半天,终於找到了能够升降窗户的按键。
“该说不说,这里的空气真是糟糕透了。”迎面的风吹起了男子鬢角的髮丝,“你不觉得么?狐狸。”
白璟不理他,用手塞住了耳朵。
周悬家,客厅。
“白璟怎么还没回来?”季澜盘腿坐在地上,不怀好意地推测著,“不会是已经被那条龙吃掉了吧?你们说龙吃妖怪,会不会也像妖怪吃炸鸡一样吐骨头?”
“今天来市里的人很多,应该是堵车了。”周悬看了一眼手机上,掛在微博热搜已经超过三个小时那条“惊爆!安平市上空出现疑似龙类生物!”的消息一一他才刚回家不久,因为龙的突然出现,他今天一直在市里,和百璟分头寻找那名龙眾的踪影。
“看来人们对於龙的喜爱,还是要胜过电视明星啊。”师傅蹲在沙发上,叼著小鱼乾,看著几位专家在电视节目上,神神叨叨地分析关於“龙,究竟是否存在”的议题,“这阵热闹应该会持续好一阵子吧?也不知道房价会不会涨。”
“市里发现龙,跟涨房价有啥关係?”季澜问。
“当然有关係,人类自古以来都把龙视做『祥瑞”的象徵,『龙出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等著看吧,过两天一定会有一帮风水师把这个消息大做文章,说这儿適合盖房子、这儿適合葬人什么的,那些迷信的富商们听到了消息,肯定就屁顛屁顛地来了。”师傅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风水师,说住咱们小区可以长命百岁,那房价可不就水涨船高了么?到时候咱们把房一卖,就可以收拾行李改住带电梯的高档小区了!”
“既然如此,咱们直接让周悬去扮演风水师不就行了?”季澜一拍手,两眼发光,“他天天在路上给人算卦,“仙风道骨”的气质应该已经培养得差不多了吧?”
“徒儿?不行不行,他胡的水平还差得远,多半是唬不住那些精明的有钱人。”师傅转悠了一下眼珠子,“让白贤侄穿著他的道袍去或许有戏——”
“再让他把那条龙叫上,在天上表演两圈,保证马到成功!”季澜又是一拍手,很热情地跟师傅探討著,“电梯房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呀,猫猫道长!”
“这些不著边的事。还是晚点再商量吧。”清秋放下茶杯,“一会儿他们到了之后,季澜你记得站到我身后来。说法的方式也注意一下,少跟客人开玩笑。”
“喔为啥?””
“因为我不確定你的玩笑会不会惹得人家不开心,龙眾的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清秋说,“总之你就按我说的做吧,另外————”
“你好端端的,下车的时候动人家的雨刮器做什么?”正说著话,门外忽然传来的白璟的声,“人家司机还以为遇到精神病了!”
“我只是在好奇那是什么。”另一道平静的男声响起,“以前的车上可没有这些东西。”
“你见过给马车装雨刮器的?”
“所以我才要看看。”
“人来了!”季澜一溜烟地起身,小跑著躲到了清秋身后。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祷机。”一一《神异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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