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科幻杂誌社
安平市,九月初的某日。
长明街道,傍晚时分,夕阳將下未下。
长明街,从九十年代起便被誉为安平市“最具文艺氛围”的街区,城市书房、咖啡厅、画廊、清吧-——-可以说,只要能跟“文艺”二字沾得上边的建筑设施,你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每到周末,这里总是不缺乏客流量,从外地游客到附近大学城的学生,再到开著敞篷车在路边喝咖啡的富二代,可以说附近的人们早就习惯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生面孔。
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几乎每一个路过长明街道56號附近路口的人,都会忍不住用好奇目光,打量著那辆停靠印著“长明街56號”立牌一侧的墨绿色路虎车。
原因大体有三点。
懂车爱车的人,是因为这辆车现如今超过百万的市售价一一安平市的豪车不少,路虎也不少,但有財力够买下这款顶配型號的车,还顺便把卡钳、轮轂等一切你能看到的配件全都都升级到满配车主,可真不算多。
喜爱小动物、尤其是对鸟类感兴趣的人,看的是站在车顶上的那只浑身漆黑,个头足有老鹰般大小的乌鸦一一安平市很少出现乌鸦,这么大的乌鸦更是少见。
而爱看热闹的人,注意的则是那个驾驶座上半降著车窗,嘴唇微动,仿佛是在跟那只乌鸦聊天的年轻人一一这些年开著豪车来这儿钓妹子的年轻人虽然不少,可靠著“假装和鸟说话”赚妹子眼球的,这还是第一个一一他难道不怕乌鸦啄他的眼珠子吗?
“周老弟,我们似乎被人议论了。”车顶上的乌鸦环视四周,拍了拍翅膀,
呱呱地说道,“流言语总是伤人,需要我用隱身术么?”
“如果鸦兄你当著这些人的面消失,恐怕他们就不只是“议论”这么简单了。”周悬指了指马路对面,那幢屋檐上掛著几株绿爬山虎的白色独栋建筑,平静地说,“这里的五楼就是科幻杂誌社,里面的人专门研究这种『超自然现象”,万一动静大了他们衝出来,咱们就得跑路了。”
“什么是『超自然现象”?”鸦问。
“就是发生了『不太自然”的现象。”周悬解释道,“乌鸦在眾目之下凭空消失,这就叫超自然现象。”
“他们是研究妖怪的?”鸦觉得自己懂了。
“科幻的全称是“科学幻想”,妖怪和妖怪们使用的妖术,应该不算在这个范畴里。”周悬自己也不太了解,所以解释起来有些磕磕巴巴的,“因为人类没法用科学对此作出解释,而科幻的意思就是用科学结论编造幻想一一如果你是一架可以隱形的飞机、飞船——-那应该就算是他们的专业对口了。”
“喔,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什么呢。”鸦恍然大悟,“不就是不明飞行物吗?”
“鸦兄对这方面也有研究?”周悬没想到从鸦的嘴里还能冒出这么专业的词汇。
“略懂,略懂而已。”鸦谦虚地说,“之前有一次,大概几个月前吧?我看见有一群人,指著天空中一个一闪而过,形状有点像是盘子的东西,说那是什么ufo,不明飞行物什么的。因为这个词以前没听过,所以就记下了。”
“你还亲眼见过啊?”
“这有什么,不就是造型有点奇怪的飞机而已嘛,在天上飞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遇不上?”鸦不以为然,“所以你要等的人呢?她还怎么没有出来?
是不是被黑心老板留下来加班了?”
“她刚才给我发消息,说是已经在打卡机旁边蹲点了,应该很快就出来。”周悬看了一眼手机的聊天记录,“她是阿菲的妹妹,叫闹闹。”
“李菲的妹妹都上班了?”鸦有些惊讶,因为在它的观念里,妹妹是个形容小孩子的称呼一一小孩子该呆的地方是学校,而不是办公室。
“是啊,今年刚刚大学毕业,现在在这家杂誌社实习。”周悬说,“今天是她工作后的第一个周末,说是想要庆祝一下,度过一个『有意义的周末』,所以我就来接她了。”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本周,痛快玩耍了一个暑假的闹闹,终於迎来了自己的人生新阶段一一上班。
工作的地点,就在他们面前这栋建筑的五楼,一家成立至今据说已有十五年的老牌科幻杂誌社一一听起来完全是个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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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绝大多数应届毕业生的第一份工作,多多少少都会跟本专业有些联繫。
但闹闹不同,她是个正儿八经的音乐艺术生,从小到大练琴、参加各项艺术排练、表演的时间,比著铅笔写作业的时间还长,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可以说跟“科幻”和“写作”这两个词一丁点关係都沾不上。
所以,周悬实在是很难想像,她究竟是怎么通过杂誌社面试的一一总不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和外星人有缘”这个纯粹过头的理由吧?
至於和鸦的相遇,则纯粹是偶然事件一一五分钟前,周悬车上在等闹闹下班的时候,遇到了路过(飞过)的鸦,於是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她跟李菲长得像吗?”鸦是李菲的歌迷,所以爱屋及乌,对李菲的妹妹也很关心。
“不太像。”周悬儘可能客观地说,“准確来说是两种风格。”
“什么意思?”
“如果说闹闹是那种,路过会给你一个拥抱的类型,那么阿菲就是路过会给你一脚的另一种类型。”周悬回想著这两人平时的表情,给出了答案,“她们的脸是『笑眯眯”和『凶巴巴』的区別。”
“懂了。”鸦呱呱地说,“就像是白璟和季澜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各自表情一样一一白璟总是笑眯眯的,而季澜就是一脸生气的样子。”
“还是有区別的,白璟如果笑眯眯的话,说明他正在盘算要干什么坏事,而闹闹总体是个好孩子,跟白璟的恶劣程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正说著打发时间的话,街对面那栋建筑的门,终於被人推开。
一个身穿白色盪领背心,搭配深色工装裤,背著一只画著小狗图案布袋的女人,率先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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