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到了拂尘,肯定又会想到我之前干的好事—.”清云喃喃道,“师傅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最喜欢没来由地把人指使去干杂活,別说这次还有了现成的由头—忘机道长误我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齐天大圣也干过养马的活。”清秋看著他面前的空碗,“要不要再来一碗?回了师门可就又得吃你討厌的杂粮饼了。”
“不了,不了———”清云丧气地摆摆手,“给人驱鬼也没赚到几个钱,要是都了,师傅又该说我了。”
“店家,再来一碗餛飩,要大碗的。”清秋对著餛飩摊的摊主招招手,“多放点猪油。”
“师姐你怎么不听人说话!”
“我请你吃,师傅就不会怪罪了吧。”
“这—-师姐真好!”清云立刻搬著小板凳来到清秋身旁,一脸亲昵地说,“一会儿回了师门,师姐若是能再帮我在师傅面前美言几句,详细地说说我在山下有多威风,那就更好了。兴许师傅一高兴,便忘了拂尘的糟心事儿也说不定啊。”
“以前你研习水法,淹了师傅晒在院里的生;琢磨能使枯木逢春的木法,
害得爬山虎一夜之间爬满了师傅的炼丹房这些混事儿都是我帮你求的情,你也该长长记性了。”
“我,我那也不是诚心的呀。”清云嘆气,“再说,师傅鼓励我多多钻研,
却又总是以此责罚我,我实在是搞不懂他老人家的心思。”
“师傅是让你多多钻研没错,但没叫你每次都嘴嘴他的宝贝。”清秋捏捏他的后颈,“那次的生,他是跟老朋友夸下了海口,说自己晒生的本领一绝,
要用又香又脆的生招待他们,没成想老朋友来的前一天,生还没下锅炒就全被你给糟蹋了。换你,你不生气么?”
“我——我那不是好心办坏事儿吗?”清云小声说,“我要是把祈雨的法术改良成功了,以后观里的草草就都不需要人浇水了,一年四季都有雨云跟著,师姐你不也跟著享福嘛·再说,谁让师傅隨地乱晒生的,那院里是他能晒生的地方吗?被鸟啄了怎么办?”
“你確定不是为了以后能偷懒不去打水,才努力钻研的水法?”
“呵呵,还是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清云埋头喝起了餛飩,“餛飩凉了就不好吃了,呵呵呵——."”
“吃完了点心,一会儿陪我出一趟镇子吧。”
“出镇子?师姐你不是才刚回来么?”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镇上办事,才先来找的你。”清秋说,“镇子东边的建善寺,知道么?”
“好像听过—是不是师傅之前说,有个臭和尚骗了他一串楠木手串的建善寺?”清云问。
“师傅那不是被骗的,是打赌输的。”清秋说,“师傅的赌运你也知道,人家不让他算卦,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那你这是去帮师傅把手串要回来?”清云转转眼珠子,隨后便是一拍桌,
正义凛然道,“这么不要脸的事,他自己不千,让我师姐干,岂有此理!不过师姐你放心,那帮吃菜叶的和尚不是我对手,这种粗活你儘管交给——”
“我只是去拜访朋友而已。”清秋打断他的豪言壮语,“有位老友给我传信,说这些自己日子正好在建善寺歌脚,我们多年未见,我自然是要去找他敘敘|旧的。”
“喔,那你老朋友也是和尚么?”
“算是吧。听说他前些年收了个徒弟,不知道有没有跟在身边。”清秋看向师弟,“说起来,师傅上次给你算的卦,你可记得?”
“记得啊,说什么我能在一个叫安平的地方收到命里的关门弟子。”清云耸耸肩,“但我没什么实感,如今天塌了也有师傅顶著的日子就很好,让我去给人家顶天,我自问还是修为尚浅吶。”
“那有想过么,未来的好徒弟会是个怎样的孩子?”
“嗯——希望他能做个孝敬师傅的好徒儿,其他的我没奢求了。”
“像你一样“孝敬”又如何呢?”
“这——·师姐你別咒我啊!”
“几点了。”清秋问。
“四点半。”周悬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他比我想像中能吃。”清秋看著天台上又跑又跳的小猫一一她为猫儿施加了清神明智的法术,这才让它整晚得以整晚狂奔在月光之下觅食,“看来要等到天亮再为他找回记忆了。”
“嗯。”
“心情如何?”
“说不上来的感觉。”周悬轻声道,“有点像在医院等待师傅出生的那一天,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一次,我想会有好结果的。”
“是啊,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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