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教主摇了摇头,语气不急不缓:“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龙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一点,我们与圣都立场一致。”
“龙是敌人不错。”蒂芙尼目光逼人,“可你刚才说的神启一一你所谓的神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年轻教主沉默片刻,隨即微微一笑。
“神启无法用言语解释。只能去体会。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明白。”
“你不说,我就明白不了。”蒂芙尼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笑容只代表一个意思,
那就是厌烦。
但,正如年轻教主说得那般,她很快就敛起了笑容,甚至连那股厌烦的情绪,也逐渐染上了一丝不安。
因为就在刚刚,她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魔力。
一股遥远的、强大的魔力。
“差点忘了。”年轻教主忽然开口,目光微微转向她,“我们正要对一名不敬天神的魔女进行审判。而她的脸上,恰好带著您要寻找的泪纹徽记。”
蒂芙尼的眼神更冷:“把她交给我。你们没资格越过我,越过圣都去审判她。”
“是吗?那您就试著去救救她吧。”
“何必拐弯抹角。”蒂芙尼直截了当,“你是教主,你一句话就能结束这场闹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我只是神卑微的代言人,是否宽恕她,这是神才能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左右神的意志。”
蒂芙尼压下怒意,盯紧他:“说说看,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魔女阿德莉。”年轻教主缓缓吐出名字,“因抢劫之罪,而被神所弃绝。”
阿德莉。
蒂芙尼眉头一紧。
记得那还是她刚上任总督的时候。那时法兰乡下针对年幼魔女的迫害日益加剧,人们的敌意如野火般肆意蔓延。
阿德莉正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她被扔在野地里,像一条没人要的狗。没有落脚的地方,没有食物。日復一日,她缩在废弃的牛棚、破旧的穀仓,靠著残羹冷炙和少数人偶尔塞过来的麵包过活。她瘦得就像根枯枝,眼睛里却还撑著一股倔劲。她没去抢,没去討,连伸手都不愿意,明明饿得连站立都难,却还硬要挺著背,死死守住那点残破的尊严。
直到有一天,她终於倒在路边,昏死过去。若不是几只野狗被她的气味引来,或许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等巡视的魔女赶走野狗,把她带到蒂芙尼面前时,她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生气。
蒂芙尼没对她多说什么,只问她家乡在哪。在这之后,蒂芙尼带她抢了家乡的穀仓,
然后用那些米给她煮了一碗粥。
“好吃吗?”
“好吃。”
“才怪,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等哪天去了圣都,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好吃的东西。”
“我不去圣都。你去哪我去哪。”
—·阿德莉。
你说,我该为你报仇吗?
很抱歉,我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就像我老师说得那样,我生来就是个自私的胆小鬼,不会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蒂芙尼看著祭坛上那头体型大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白色巨狼,看著它嘴边的血跡,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的耳边响起佐伊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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