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日復一日地告诉你-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顺从——...才是唯一的出路,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向她屈膝”
“所以你就动摇了?”艾芙娜侧头问道,声音不带温度。
“当你日復一日地被这种念头折磨,当你亲身体会过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之后真的很难不动摇。”她苦涩地说。
“那她们是怎么回事?”艾芙娜指了指两位不知所措的黑袍魔女,“你说她们是无辜的,可她们却想替你隱瞒你被沙漠之主蛊惑的事实。”
“沙漠之主那傢伙想让我们.替他拉拢那些仍旧心存疑虑的魔女我们按他说的做了——.—但她们—吉娜和伊薇特拒绝了我们。”
“然后呢?你们为什么大打了一架?別告诉我说是她们两个联手反制了你们。”
不待魔女回话,法莉婭便已走到两位黑袍魔女面前,眯眼问你们谁是吉娜,谁是伊薇特?年长的那位说我是伊薇特,而她身旁怯生生的那个是吉娜。
“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魔女,”法莉婭暗含恶意地说道,“她们没可能胜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就像她们没可能胜过我一样。”
“杀死她的人是我。她想灭口,把她俩丟到龙巢里去-而我没法认同她的做法,於是我们打了起来最后我贏了,”倖存的大魔女惨澹一笑,“但我现在大概也离死不远了—”
虽然伊薇特和吉娜为她止住了血,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她已经流了太多血了,而在魔力几近枯竭的情况下,缺血是无比危险的。
伊薇特望著她,满是痛苦的神色,而她身旁吉娜一时间忘记去抹眼泪,诚恳地向法莉婭求情:“不————.不—!求你们救救她,求你们!”
法莉婭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她看著那个奄奄一息的、犯下大错却又在最后关头守住底线的大魔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犹豫。
同为大魔女的她理应就地处决这个“叛徒”,或是乾脆任由她死去,事后再按照惯例出具一份文书,向圣都说明情况。
但·.—
这么做真的好吗?
法莉婭下意识地將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人,寻求著某种支持,或者说,推卸责任的藉口,可她与阿斯让目光相迎时,她又忽然打消了这份打念头。
她清楚阿斯让想要对她说什么。
他在说:你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他当然知道我想救她,並且他也当然支持我去救她,可我为什么会想救她呢?莫非我是个软心肠的女人吗?
不,怎么可能呢!
我可是“弒亲的法莉婭”啊,心软这个词和我的形象完全沾不上边嘛。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阿斯让觉得我很善良,从而对我青有加罢了。
是的,就是这样。
微微思索过后,法莉婭拿出了净血魔药一一用蓝龙之王的净血,炼製出来的绝佳药剂“请容我拒绝—唯有死亡能够包容我的过错”魔女抿紧嘴巴。
“和我的老师说去吧!”
法莉婭把魔药递给阿斯让,“去把她的嘴开。”
把嘴开吗?这种粗暴著实有失风度啊。
还是换个稳妥点的方式。
阿斯让俯下身,询问魔女的名字,然而魔女並没有理她,想必是识破了他的诡计了。
这下好了,他只能来硬的了。
接著,他无视了那位濒死魔女眼中流露出的、混杂著祈求解脱与最后一丝惊恐的眼神,一手捏住瓶口,另一只手则以一种莫名熟练的精准力道,捏开了她那因失血而冰冷的下頜,將几滴珍贵的药液灌进了魔女的嘴里。
不多时,净血魔药强大功效便让这不晓姓名的大魔女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也让疲惫到极点的她沉沉睡了过去。
“把她的袍服脱下来。”法莉婭继续命令。
?
阿斯让回过头,问:“这样不好吧?”
“你懂什么,这是规矩!让你脱你就脱嘛!”
阿斯让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按照法理婭的指示,脱下魔女的法袍,嫻熟的手法叫一眾猎人看得钦佩不已。
“你们明白的吧?既然她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一位大魔女,那她无论如何都得为此负责。”法莉婭说著,把阿斯让脱下来的镶金法袍递给了两位黑袍魔女,“你们两个,用这身法袍,把那位大魔女的户体收敛一下。”
之后的事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几位魔女提到附近有一座仅剩一头幼龙的半废弃龙巢。
虽说是幼龙,但其肩高已与十多岁的孩童相当,看著还是颇为危险的,好在砂龙的巢穴足够宽,为猎人们提供了充足的周旋空间,因此在阿斯让的指挥下,几个猎人还算比较轻鬆的制服了这头凶猛的幼龙,將其变成了今晚的晚餐。
至於这头幼龙的父母,多半已经死在了蓝莲厅附近,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头幼龙似乎並没有吃掉自己的弟妹,但不管怎样,那些龙蛋都不可能再孵化出龙崽了。
缺乏经验的幼龙无法对沙遁刺尾兽形成足够的威力,几枚看似完好的龙蛋早已在无形中沦为刺蝟兽的孵化场,当猎人们將这些龙蛋一一砸开时,淌出来的內容物属实有些猎奇。
“要不是这些玩意儿能够帮我们清理龙蛋,我真想用靴底把它们一个个碾成浆。”雷纳德被噁心得够呛。
“没了龙蛋,它们估计活不下去。”阿斯让说。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布兰登问。
“不把蛋砸开,你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头龙?”米歇尔说。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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