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想......啊?
“啊什么?你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我是谁了吧?”
嗯—是有一点?可我还是难以置信.明明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袍魔女.怎么配与您对话呢?
“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自怨自艾,怪没劲的!”爱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唉,我最討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我不配”的態度。”
对不起。
“又来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还有那个为了拯救你们免受噩梦,
而不断受苦的男人。”
“我选他来守护你们的好梦,可你们却一个比一个不爭气,全都埋头想著:『啊,沙漠之主好厉害,我果然要牺牲在这里啦,但我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伟大的、高尚的,我是个尽职尽责的好魔女』!”
“要我说,你们这种想法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嘛,且不说彻底消灭沙漠之主,可你们至少也要把他打的一两百年不能自理,这样的牺牲才有意义啊!”
“还有就是你最好抽空看一看自己的父母,回忆一下自己最初是抱著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才咬牙熬过了觉醒前后的痛苦。以前,我说魔女绝不能沾染世俗,现在想想,可能確实有一点欠缺考虑了。”
觉醒时的想法么。
爱莎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图雅记忆深处的又一扇门。
觉醒魔力时的经歷如同炼狱,她感觉肉体与精神都在极度的痛苦中被重塑,仿佛灵魂被生生剥离,再一点点拼凑回来。
差点没有挺过来。
现在想想,瑟拉菲娜说,我们魔女是凡人推出来的祭品,我们可以害怕,可以逃避责任,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祭品。我们付出多少,就要拿回多少。
我不觉得她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可我觉醒为魔女时,我心里並没有考虑那么多复杂、残酷的现实。
图雅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啊,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尚未完全理解“魔女”意味著什么的普通女孩,心里只怀揣著最简单、最原始的愿望。
她只是很天真地想到,等她熬过这份痛苦,蜕变为真正的魔女之后,她就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了。
那时的想法或许愚蠢,但绝不虚假。它是她熬过觉醒之痛的唯一动力,是支撑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微弱火光,是她成为魔女最纯粹的、最真实的初心。
重新意识到这一点后,图雅感到一股奇异的平静和力量涌上心头。体內的魔力一一不论是属於她,还是不属於她的一一都慢慢地冷却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同时想到,那个在篝火旁立誓的男子,为何能够毫无惧色地挑战沙漠之主呢?他的勇气,源自何处?
他应该是想让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像他一样受过苦的奴隶吧。或许有朝一日,他真的能从我们魔女手中,拿回他们应有的权力。
“先別想那么深远,你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自己,我猜那傢伙的勇气很可能是来源於瑟心,他会如此拼命,搞不好只是你们这些魔女的身体。”
“是吗?可我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脸上的皱纹比斯泰西元老还要深一点。”
塞芙拉淡淡一笑,显然没把爱莎的警告放在心上:“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而在此之前,
也许我可以把我年轻时的画像赠送给他,留作念想。”
这话有点刺耳。爱莎想。好吧,我应该只警告年轻魔女的,比如图雅她们,虽然这好像有点適得其反。
“爱莎大人,你真的將希望,寄托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吗?”
爱莎犹豫了会儿,支吾道:“我可没这么说,从没说过。我只是在——.嗯——·利用他。”
“但『利用”的前提,是相信对方能把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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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爱莎大人,我会振作起来的,不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塞芙拉缓缓起身,动作虽慢,却带著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她抖了抖身上那件陈旧的黑袍,有些显老的脸上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你想传达的那些话语,我现在就替您去传达。我这张老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了。”
“如你所言,我不在乎凡人,可我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荣誉才来到这里,我来这里,是为了保护许多像你一样身披黑袍的魔女。我要为她们的未来著想。”
同时,作为一名过来人,我深知很多时候,像你们这般年轻、容易衝动而不成熟的魔女,往往都会被自身那些难以启齿的“情慾”、被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说是由『天真”滋生出的『不必要的同情心』所迷惑,做出许多违背自身根本利益的傻事来!”
“而我要做的,就是纠正你们这些愚蠢且不成熟的幻想,哪怕你们恨我,哪怕你们把我视为压迫你们的既得利益者。那又如何?我甘愿背负这份恶名,只为捍卫魔女的整体利益。也许今天你们会討厌我,会质疑我,甚至会咒骂我,但终有一天,你们会为此感谢我。”
会议室內的气氛骤然一变,原本沉寂的空气仿佛被瑟拉菲娜的发言点燃,化作一团剑拔弩张的烈焰。
法莉婭脸上那抹得意的、蒂芙尼式的阴暗笑容彻底僵硬,仿佛被无情的冰霜冻结。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沉重,血液在耳畔轰鸣,羞愤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將她淹没。瑟拉菲娜的话不仅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挑,还以摧枯拉朽之势,將她推入了道德的低谷。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刚刚精心构筑的自信如沙堡般崩塌,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在几秒后彻底绷紧,嘴角微微抽搐,露出掩饰不住的狼狐。
而当瑟拉菲娜朝她投来充满蔑视的一臀时,她终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拍桌而起,愤怒地喊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全是被“情慾”所控,无法理性思考的可怜虫。”
瑟拉菲娜毫不留情地抬起手,指尖依次点向法莉婭、梅,並且还波及到了並不无辜的菲奥娜。
一旁的艾芙娜见状,心虚地撇开了视线,大概是害怕被瑟拉菲娜的指控给波及到。
主座上的斯泰西抬手掩住嘴角,不知在想些什么,估计是为法莉婭的表现而自觉丟脸,“法莉婭,你给我坐下。你现在还没有拍桌子的资格!”
“".!!!"
法莉婭恶狠狠地瞪著瑟拉菲娜,而瑟拉菲娜毫不退让,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后,法莉婭才被菲奥娜默默劝下,被她拉著衣角坐回到位置上。
“斯泰西元老,我以为没什么討论的必要了,儘快投票,终止这场闹剧吧。”瑟拉菲娜望向斯泰西。
眼见气氛变得愈发尷尬,斯泰西只好点头同意。
而就在这时,塞芙拉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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