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倩影就站在门前,金髮垂落,双耳绷紧,碧色的眼眸仿佛沾上了清晨的露水,有种莫名的嫵媚。
“阿斯让阁下?你怎么”依莲尼亚略显讶异地开口,声音柔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天色尚早,她原以为他尚在梦中,绝未想到会在这时与他迎面撞上。
“呢——”阿斯让有些尷尬,他屋里还藏著一个魔女呢,也不知道依莲尼亚是否有所察觉。
“也好,既然阁下已醒,那余便可趁早向阁下致,以免再受煎熬。”
“致歉——”阿斯让感到疑惑,“我不明白—”
“阁下,余近来身体——不適。昨夜更是辗转难眠,坐立难安———”依莲尼亚说著,语气渐显低沉,眉宇间浮现出一丝难言的痛楚与压抑,“以余此种状態,实难完成与阁下的约定—阁下还是—自行训练那些斗剑为奴为好。”
她的声音轻轻地颤著,如薄冰上绷紧的弦。
阿斯让皱起眉,望著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异样神色,不禁思绪翻涌。
洪水之后,瘴气未散,潮湿腐烂之气悄然滋生,疾病如影隨形。就算是体质优越的精灵,也未必能在失去圣树庇佑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你生病了?发烧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斯让再三追问,可依莲尼亚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抿著唇,微垂著眼,指尖轻轻住衣角。
慢慢的,清晨的又一缕光辉从云缝间倾泻而下,落在她肩头,又顺著她轮廓柔和的脸庞滑落,勾勒出那条纤长优雅的脖颈,而她的肩膀,正微不可察地绷紧著。
她在煎熬著什么,却始终不愿表露分毫,只將自己困在那片晨光与阴影交织的静謐里。
她在等,等他退后,或—————等他靠近。
阿斯让当然会靠近她。
一步、再一步,他几乎是本能地走进她的气息之中,然后,他终於察觉到了玉莲尼亚真正不对劲的地方。
依莲尼亚的呼吸確实比平时更急促了些,而她的皮肤上,也氮盒著一层细细的汗珠,由內而外瀰漫著一股难以言说的热意,但这不是病態的灼热,而是一种蓄积已久的、被刻意掩藏的衝动,如同封存太久的烈酒,在沉默中渐渐醇浓。
阿斯让忽然不確定,这究竟是谁在靠近谁了。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依莲尼亚忽然伸出手,缓缓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一刻,她眼中的光像是被风点燃的烛焰,摇曳不定,却始终不肯熄灭。
迷惘、挣扎、渴求,还有隱忍到极致的渴望,这目光中藏著太多东西。
“阁下,余没有病,”
依莲尼亚微微起脚,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阿斯让的肩膀一一她没有真的靠上去,只是停留在那片暖味不明的距离內,像是正在试图用最后一点理智划定界限,却又无法压制那种逐步溃散的渴求。
“余只是——到了一个阶段——”
依莲尼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脸颊满是红晕,“一个特定的———.无法避开的———·阶段。”"
“..—我猜也是。”阿斯让低声嘟曦,儘管声音不大,却仍旧掩不住其中的无奈和尷尬。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著的水桶,竟有些感激这件工具的存在一一要不是它,他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
依莲尼亚点了点头,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为了河谷地的诸位百姓,阁下是否愿意—.·陪余度过这一阶段?”
“可以是可以.”阿斯让嘴角抽了抽,“但我不太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直接因果。"
“关係甚大。”依莲尼亚神情端肃,“还请阁下隨余入內详谈。”
她的语气认真到近乎郑重,像是在提出某种盟约,而非羞涩的邀约。
“呢.”阿斯让下意识往屋里看了一眼。
一完了。
菲奥娜还在里面。
而且依莲尼亚又不是法莉婭,菲奥娜就算躲在门后偷听到了他和依莲尼亚的对话,也不会藏进床底下躲起来。
“哈!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收拾接下来的局面!”
正如阿斯让预想的那般,自暴自弃的菲奥娜带著无尽怨念,迅速拔掉门拴,
坐回床上,还反向整理了下衣衫,面对推门而入的依莲尼亚,故作惊讶地喊道:“呀!依莲尼亚?!你、你怎么———?!”
依莲尼亚雯时顿住脚步,没再向前半步,那双原本还泛著情绪涟漪的碧眸,
修然一凝,目光在瞬息之间冷冽如霜,直直落在屋內的菲奥娜身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退后,那只握著门把的手依然稳稳地停在那里,指尖微微收著紧,仿佛是把门框当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而在这瞬间,强烈的羞耻感如潮水倒灌,狠狠冲刷著依莲尼亚体內那一团炽热而混乱的情绪。
羞耻,如同一记清醒的耳光,狠狠抽在心头,却也叫依莲尼亚瞬间稳住了即將崩坏的理智。
“抱歉打扰,”依莲尼亚轻声启口,面容迅速恢復一贯的冷静与克制,“是余唐突了。”
接看她默默转身,头也不抬地朝阿斯让说道:“既然阁下屋中已有人相伴,
那此事,日后再议也无妨。”
“別管她,”阿斯让把门关上,留菲奥娜一人坐在床上凌乱,“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聊聊,就聊——-就聊河谷地吧,我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新炼了一张依莲尼亚,大家觉得哪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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