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泰西並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他们之间会不断积累小摩擦,然后在某一天,“砰』地一下,全部爆发出来,就好似那场叛乱一样来的突然。”

“会这样吗?”

“当然会这样。我不是说了吗?她有一半像我,有一半像蒂芙尼,而不管是我还是那个蒂芙尼,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我们都是人,而人不可能不犯错。”

斯泰西篤定地说道,篤定地像是在陈述一个必然的事实。

“如果法莉婭领回家的,是一个隨处可见的普通男奴,我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反应激烈,但她重金买下来的,却是一个斗剑奴,而且还是一个对魔女心怀憎恨的斗剑奴"·

你让我怎么放的下心?”

“哪怕那个斗剑奴接受了圣都赐给他的勛號,哪怕我对他有些许改观,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啊,我明白了,你是怕法莉婭惹阿斯让生气,怕阿斯让忍到最后忍无可忍,但其实你的担心很多余哦?””

梅指指自己:“我是梅。”

接著她指了指斯泰西:“你是斯泰西。”

“蒂芙尼是蒂芙尼。”

“而法莉婭,就是法莉婭。”

“法莉婭不是你,也不是蒂芙尼,更不是什么一半一半的东西,她就是法莉婭。你和蒂芙尼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愿意拉下脸面认错,但我还有法莉婭就跟你们不一样,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我会说对不起,而法莉婭如果做错了什么事,她就会扮演小狗。”

梅一边说著,一边学著法莉婭的模样,双手轻轻蜷起,放在脸颊两侧,把嘴角抿成一条可怜兮兮的弧度:“就像这样,汪汪。”

"......?”

斯泰西大受震撼,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直跳,体內仅剩的魔力险些加剧混乱。

梅看见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快要冒出火来,但最终,她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去,去把法莉婭叫过来,无论她现在是在休息,还是在那个斗剑奴面前扮演一条狗!”

“啊,你生气了。”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斯泰西反问,“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为什么不可以?我也干了哦。”

“这很不好——”

“不好在哪里?阿斯让又不会真的把我们当成小狗,但你们却是真的把阿斯让当成了一条小狗。”

“我的父母在你们面前,大概也只是条小狗吧。”梅垂下眼帘,“而且现在就连很多魔女,也已经成为你们眼中的小狗了吧。”

斯泰西沉默了,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圣都送来的那些斗剑奴,一天要喝掉多少『魔药』?”梅问。

“每人三天一瓶,”斯泰西说,“我並不信任这些斗剑奴,他们在圣都的角斗场里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杀戮,我从不觉得他们能在那种环境下理解什么是『人类的道德”,並且也从不指望靠他们解决巴迪亚目前面临的危机。我始终坚信,有且只有魔女能够战胜龙王,有且只有魔女能够保护好这个世界,而每一个魔女,都应该肩负起这个使命,若是放弃了这个责任,还企图將之转嫁到凡人身上,无异於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半响沉默后,梅突然换了副眼神:

“也不一定是坏事吧?如果我告诉你,阿斯让和我们在伊斯巴尼亚那边又討伐了一头龙王,你愿不愿意把这些斗剑奴交给阿斯让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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