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拉尼亚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她的言外之意已经足够明显。如果斗剑奴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很可能会再次引发叛乱,对她们造成威胁。
扎拉沉默一瞬,接著大声说道:“別担心,他们永远没办法自已製作魔药,一来他们不识字,看不懂我们魔女手写的优雅字体,二来他们的手上满是老茧,根本干不来什么精巧的工作。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利用魔药来反叛我们。”
“该死!”拉尼亚猛地凑近,低声咒骂了一句,“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他们都望过来了!”
扎拉挑眉,了一眼四周,嘴角微扬:“你看一—都没有人出来反驳我。”
拉尼亚顿时一滯。
確实,那些斗剑奴们似乎对她们的这番交谈充耳不闻,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反应。
他们身著简陋且破旧的甲衣,身躯在风沙中显得十分单薄,
始终只是低著头,麻木而机械地切割著砂龙的户体,仿佛她们的对话於他们而言,不过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沙,不值一听。
然而,拉尼亚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的目光在这些斗剑奴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带著一丝警惕与狐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在某些斗剑奴低垂的眼眸之中,隱隱约约地透看些许晦涩不明的意味。
“反正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要是让斗剑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绝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拉尼亚撇了撇嘴,“图雅,你怎么看?”
“我?”图雅想了想,说道:“我也认为这么做不大妥当。”
这时,扎拉微微扬起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我问你们,你们难道不想要一个强大到可以屠龙的斗剑奴来做自己的伴侣吗?”
.....
“.....
话音一落,三个魔女面面相,场面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尷尬。空气中仿佛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默,连风沙的呼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拉尼亚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图雅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角,耳根微微泛红。扎拉则是一脸坦然,仿佛刚才的问题不过是隨口一提,
但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到最后,依旧是扎拉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略显短暂的沉默:“说起来,我们三个是不是该给那个斗剑奴准备一些谢礼?要知道,知恩图报可是《言》中明確记载的一项美德。”
她故意放鬆语气,仿佛刚才的尷尬从未存在过,但拉尼亚和图雅依旧有些愣神,片刻过后,才从刚才跳脱的话题中回过味来。
“礼物?”
拉尼亚喃喃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著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她抬手授了授耳侧的碎发,眉头微,“我从没给別人送过礼物—而且,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那个法莉婭的男奴。”
她们甚至不知道,阿斯让早已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私仆了。“不知道,那就去问啊。”扎拉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总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问吧?”
图雅微微点头,神色复杂地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確实,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我们可能已经——.”
话未说完,她就顿住了。
死亡,哪怕只是提及,也依旧让人心头微颤。
拉尼亚静静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谢?我们该送他什么礼物才能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呢。”
“我、我不知道。”图雅有些侷促地摇起头,语气慌乱,声音也越来越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也从没给人送过礼物——真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合適。”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瞬,隨即几乎是下意识地,一齐转头看向面前的第三者。
扎拉顿时一证,被两双眼睛同时盯著,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皱眉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提的建议。”拉尼亚毫不留情地提醒。
“是啊,我提的建议,”扎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
“啊,我明白了!你其实也没给人回过礼物,对不对?”拉尼亚挑挑眉毛,仿佛洞悉了一切,“什么嘛,原来你也是被人挑剩下的货色啊。”
“你、你说什么?”扎拉瞬间炸毛,睁大眼睛怒视她。
“哎呀,生气了?”拉尼亚故作无辜地摊开手,语气悠閒得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当初不就是这么讽刺我的吗?所以,现在我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她微微提高了些音调,露出一副故作夸张的惋惜表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戏謔至极的模样:“哦,可怜的扎拉,居然和我一样,是被人挑剩下的、被人挑剩下的一—”
“去死!”扎拉气急败坏地挥手作势要拍她,脸上写满了羞愤,“很明显我在圣都学习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舞伴的!”
“是吗?”拉尼亚眯起眼,慢悠悠地靠近半步,带著满脸挪输,“那他们长什么样?
限你十秒內做出回答。”
“"—!”扎拉的表情慢慢僵住了。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拉尼亚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怕是编不出来了吧!”
“".——!!”扎拉慢慢涨红了脸。
“哼,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吹牛,说什么自己在圣都那会儿天天参加舞会、茶话会,我看你分明跟我们一样,天天都泡在大图书馆里背这背那!”
“"..——!!!”扎拉身上的魔力快要爆发了。
图雅见事不妙,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双手张开,试图缓和气氛:“你们不要吵啦!你看別的魔女都注意到你们了!还是赶紧帮忙处理龙尸吧!至於谢礼的话我倒有个想法。”
“—说说看。”扎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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