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拉鉤之后就是朋友了
短暂歇息过后,阿斯让与萨拉起身,向陵墓最深处走去。
二人沿著豌曲折且瀰漫著陈旧气息的墓道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支自圣树根系中延伸出来的老树根,恰似路標般,紧贴地面延展,指引二人有惊无险地避开诸多陷阱机关,抵达末代熔炉王的墓室。
当他们踏入墓室的那一刻,一种强烈的反差感扑面而来。与歷代诸王那金碧辉煌、奢靡至极的陵寢相比,末代熔炉王的墓室显得格外简朴。这里不见任何华丽的装饰,也寻不著一丝过度雕琢的奢华痕跡。唯有简约的石墙,沉默地佇立在四周,一些地方甚至还保留著开凿时的粗糙痕跡。
除此之外,就只有数根粗壮的石柱,坚毅地支撑著上方沉重的天顶。
而在墓室的中央,那具承载看末代熔炉王骨灰的棺,同样朴实无华。它既没有璀璨宝石的点缀,亦不见金色镶纹的装饰,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岩棺,静静地安放在那里。唯有那支孤零零的老树根,如一位忠实的守护者,环绕在棺之上,温柔地將其拥入怀中,仿佛在给予这位末代王者最后的慰藉。
旧世精灵留下的遗產究竟在哪里?是刻在墙面和石柱上了吗?阿斯让暗自思村,手举光石,准备印证自己的想法,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环绕棺模的老树根上,竟升起了点点微光。
又是共鸣吗?
阿斯让望向那些微光,只见它们骤然匯聚在一起,短暂构成人形后,又突然分散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带著记忆的残片,一齐涌入他的脑海。
原来如此。阿斯让定了定神,他从这些记忆碎片中猜出了那悠久灵魂的真实身份一一她是老司祭的同胞,守墓人的母亲,同时也是伴隨末代熔炉王身侧的,
那位不被矮人所承认的王妃。
在寿命將近的时刻,她与圣树的分枝融为了一体,靠残留下来的意识,与她的孩子一道守卫诸王的陵墓,指引阿斯让走到了陵墓的最深处。
“您怎么了?”萨拉关切的声音將阿斯让拉回现实。
“我没事,”阿斯让回道,“对了,前代精灵留下来的——"”
“就在这里,您瞧。”
萨拉微微一笑,用手里的光石照亮面前的石柱与四面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皆是城邦时代的古老文字,与现今简化过的文字大有不同,纷繁字画与阿斯让背上的复杂铭纹如出一辙。
“我可以试著为您解读一部分。”萨拉望著阿斯让,说道:“我记得老司祭说过,您最需要的应该是能够净化龙血毒素的方法—"
“光净化还不够,我还需要以龙血为基础,调配出能够促进幼树生长的特殊营养液。”
菲拉敬奉的地下分枝已经能靠自己的力量处理龙血了,而我手里的最后一颗树种,显然没有这种力量。
“可惜这株分枝必须將绝大多数力量维持自身生长,无法降下太多赐福,”爱莎在阿斯让心中嘆道,“等它赞够力量衝破地表,估计你的孙子都要抱上孙子了———话说回来,你自己看得懂这些字吗?”
阿斯让微微一愣。
你別说,我好像—..·真能看懂?
是因为刚刚那些亮光吗?
“左起第五根石柱—
萨拉低声呢喃,在左手边的第五根石柱旁停下,朝阿斯让扬了扬手。
阿斯让慢步走去,儘量不发出声音,隨后与萨拉一起,在石柱上寻找与龙血相关的文字。
这之后,阿斯让方才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石柱上提到的那些连爱莎都未曾听说的植物原材料是否还存在於世?
该不会被终焉龙王一口龙炎喷灭绝了吧?
“往好了想,也许並不是灭绝,而只是变了个称谓。”爱莎自我安慰道。
但愿如此。
阿斯让想起蜗居在河畔庄园里的那些精灵,考虑要不要把他们请过来考古。
“你、你、你这本书———你这本书———!
石质的床榻上,因脚伤而难得动弹的海瑟薇不顾患处的肿痛,拼命夹紧了双腿,满脸通红地向艾琳发出质问。
艾琳不语,再次侧过身,用背对著海瑟薇。
等不到答覆的海瑟薇偷偷瞄了瞄秘法书,又偷偷瞄了瞄艾琳的垂到颈后的白髮,呼吸都粗重了些。
“这、这些你都试过了吗?”海瑟薇紧张地问道,“会不会很疼?会像法莉婭那样发出杀猪叫吗?她叫的比我妈妈还惨..啊·.別把我这话告诉法莉婭!
不然她会揍死我的!”
“会—会痛吗?”艾琳忽地抬起头,但仍没有转过背。
“什么嘛!原来你也跟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呀?没、意、思!”
海瑟薇一边说著没意思,一边闭著眼睛悄咪咪往下翻了一页,为的是让说话声盖过翻页声。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准备,想要看清下页內容的时候,原本还保持著沉默,始终背对著她的艾琳竟忽地转过身来,直直扑到了她身前,嚇得她差点把书扔飞。
“你、你干嘛啊?!”
“会痛吗?”艾琳又凑近了些。
虽说察言观色对艾琳是件难事,但这並不意味著她完全读不懂別人的情绪。
除了说话的语气声外,她还可以从魔力的细微处判断其他魔女的情绪,即使是那些常年活动於圣都,魔力平静如水的魔女们,艾琳也能察觉到那魔力中最细微的涟漪,並且她很清楚,这些潜藏在魔力深处的细微情绪,才是最为真实的情绪。
因此,在艾琳確认海瑟薇对她並无敌意,只是在语气上稍显不善后,她才会在一番纠结后,向海瑟薇问出了这个问题:“会痛吗?”
她很在意这个,可如果海瑟薇討厌她,那她就会一直沉默下去,就算最后痛死,也绝不会问出口。
“会痛吗?”艾琳睁大眼睛,第三次问道。
“当、当然会啦!”
海瑟薇装出什么都懂的模样,同时为了证明自己很懂,她居然还咬了咬牙,
用手指力戳了戳脚腕上的肿包,嚎出了杀猪般的绝叫:“呀呀呀呀呀呀呀一—!!!!”
不知所措的艾琳连忙用衣袍擦去海瑟薇脸上的泪,“你没事吧?”
“唔咕——我没事追寻真相的道路总伴隨著痛苦!”海瑟薇眼泪汪汪地呜咽著,“你看吧,人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叫声来!”
“是这样吗?会很痛吗?”艾琳心有余悸地低头髮抖,“蒂芙尼大人没说过这个呀·—.”
“听—蒂芙尼—?”海瑟薇愣了愣,“哦,这本怪书是蒂芙尼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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