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小刀,在类蜥生物厚实的皮肤上划开几道长长的切口。刀锋划过时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接著,他將类蜥生物的外皮翻过来放在地上,当作临时的垫布,用来盛放肉块。
剥去全身鳞皮后,类蜥生物暴露出的肌肉依然紧实而有韧性。
阿斯让细致地沿著肌肉的纹理,与骨骼的走向,分离每一块肉。
將刀刃插入筋膜之间,再缓缓划开,便能將紧实而有弹性的肌肉儘可能地切削下来,插在刀尖炙烤。
但愿不会被蓝龙发现。阿斯让闻著烤肉的焦香味道。至少等我先填填肚子再说。
“我会替你预警。”爱莎承诺说。
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
“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什么请求?
阿斯让不无警觉地想道。
“彻底开你的心扉,让我访问访问。”
容我拒绝。阿斯让摇了摇头。你这话听著怪让人害怕的。
“为什么要害怕?”爱莎问,“加强共鸣,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不是吗?想想我们现在身处何种境地!”
好处?阿斯让斜著火光,疑惑地在心中反问,什么好处?莫非加强共鸣,
你的魔法也能隨之变强?
“听——这倒不会。”
那就算了,你也不想透过我的记忆,学到更多不好的事情吧?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爱莎似乎感到他的无言,隨即激动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吗?!你咬下一口肉的时候,那香味和口感根本隔著共鸣感知不到!可我却清楚地知道它在被你大口嚼著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阿斯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烤肉,刚才心头的警惕不由得化作一丝怜悯和无奈。
就这?
“嗯。”
早说啊。你访问吧。
阿斯让將一块淋上蛋液的烤肉举到唇边,狼狼咬下一大块,火焰烤制后的肉汁在舌尖爆开,带著野味特有的鲜香和微微的炙烤香气。
很快,爱莎的意识如同一丝微弱的暖流,融入他的感官中,与他一同享受著这片刻的满足。
“啊———”
爱莎轻轻嘆息,声音中透出愉悦与满足。这片刻的滋味让她回味无穷。
“你很会做饭嘛,”爱莎说,“不过,比起我的母亲,你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母亲?是那个精灵吗?
“她叫阿丝特尔。”
爱莎回忆过去,半响没有说话。
空气中只余下火焰轻轻跳动的声音,还有不远处夜风掠过草丛的沙沙声。
但在这安静时刻,阿斯让却感觉身体的不適感正慢慢变得强烈。
先前那阵细微的刺痛感已经蔓延至全身,仿佛千万颗针尖在肌肤下无声滑动,並且,伴隨每一次心跳,这股刺痛感正逐渐增强,犹如一道狂躁的电弧,在他体內乱窜。
阿斯让暗自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天神之血正在他的体內翻涌。
爱莎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关切道:“喂,你还好吗?”
还好。
阿斯让伸手抓起剩余的烤肉,即便食慾因身体的异变而有些减退,他仍逼迫自己一口接一口地將食物咽下,努力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
爱莎,你觉得.—..我能克服天神之血的副作用吗?
“我会帮你。”
谢谢。
爱莎的许诺令阿斯让放心不少。
吃掉最后一块肉后,阿斯让强撑著身体,走到一块巨石边上,靠著躺下。
圣树的赐福能让他加倍专注,但在超过一定时限后,他的精神便会无比疲惫。依託这种办法,他成功让自己陷入沉眠。
另一边,法莉婭和伊莲尼亚带著鹰狮团,拜访魔女玛拉的驻营地。
夜色笼罩下,玛拉的营地显得格外冷峻而森严。
黑暗中,火把的微光跳动著,將高高的木桩和尖刺映照得阴影交错,如同一道无声的屏障,死死地將外界的视线隔绝在外耳边不时响起的鞭子与哭嚎声,尤令法莉婭不快。玛拉带来的斗剑奴洗劫了这座村庄,但这还不算完,他们还以鞭答村民为乐,只因他们怀疑这些村民私通天神教。
穿过层层守卫,法莉婭和伊莲妮亚终於步入营地深处。火光的映照下,玛拉的主帐篷正矗立在这片被恐惧笼罩的营地中央,如同一头沉睡的野兽,等待著猎物的靠近。
法莉婭深吸一口气,踏步进入帐篷,伊莲尼亚紧隨其后。
帐篷內装饰奢华而低调,四周摆满了各类古怪的瓶瓶罐罐,空气中瀰漫香氛的味道。玛拉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身著一袭黑色的丝绸长袍,面容隱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仿佛可以看透来者的一切。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会面说吧,你来所为何事?该不会是劝我停手,用更仁慈的手段对付这些村民吧?唔,应该不会吧?背负“弒亲”之名的你,会变得这么心慈手软吗?还是说,你从你那男奴演的那出戏码里,尝到了甜头,所以想要进一步包装自己的名声?”
玛拉语气平淡,却格外刺耳。
法莉婭不禁了拳头,“不是。”
“那就是来找我泄愤的咯?”玛拉说,“怪我害得你那男奴行踪不明?”
“也不是。”法莉婭冷声道,“我是来协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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