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她,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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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让感到更加困惑:“可是,如果你是她的一部分意志,为什么会恨她呢?”

“她本该死的乾乾脆脆,一了百了—但她却妄图给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上一道保险槓。是的,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个保险槓。”“爱莎”暗恨道,“她从精灵的圣树中得到灵感,试图在生命的临终时刻,让自己的魔力与儘可能多的元素產生共鸣—她本该失败的,但她居然成功了。”

短暂的沉默后,“爱莎”深深地嘆了口气。

“圣树帮了她一把。”爱莎说,“在她的葬礼上,圣树將她的魔力与残余意志寄存在了那棵尚未长成的常青树上..於是,便诞生了我。”"

“的確,灾变后的圣树奄奄一息,但域外的那些精灵不会放著圣树不管,他们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强行修復並稳固了圣树的根系,没有让圣树与这片大地上的土元素断绝联繫,而我,则成了圣树魔力的唯一代行人。”

“圣树的魔力延伸到哪,我就能透过它的魔力,与当地的一部分魔女达成『

共鸣』。就像现在这样。”

爱莎又嘆了一口气,语气也十分丧气,仿佛要把她身上的负能量统统丟给阿斯让消化:“很多年,我就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很多年,按爱莎的意思,在其他魔女耳边復读《言》。可你说,我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呢?半分好处都没有!”

“刚开始,与我共鸣的魔女们都视我为神——可她们崇拜的是我吗?不,她们崇拜的人一直是爱莎—说来可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很多魔女已经把我当成了瘟神—..”

“瘟神?”这前后差异也太大了,阿斯让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其中关节。

“心智成熟的魔女,能够利用她们的魔力,影响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魔女。”她缓缓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和忧虑,“正因如此,后来的魔女们开始担心,那些曾与我產生共鸣,或者收到过『启示』的魔女,会不会被我的意志所同化?”

“会不会呢?”

爱莎轻轻嘆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以前不会,但以后就难说了。”

话音刚落,梦境的气氛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直观的,原本温和的海风突然变得有些寒冷,而爱莎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扭曲,面部裂开的缝隙,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笑意。

“害怕我?呵呵.呵呵呵呵..害怕是正常的反应..害怕就对了—.我要把你们这群自甘墮落的混帐东西变成我的提线木偶我会成为立於魔女之上的唯意志...我——.”

寒意蔓上阿斯让的脊背。爱莎的情绪明显已经失控,他不得不出声打断爱莎的话语:“清醒点,你不是爱莎的一部分意志吗?即便你说你不是她,你也不该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啊!是那些自甘墮落的魔女反过来影响到了你,你得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爱莎的声音一滯。

“是这样吗?”她喃喃道,““是这样吗?那些自甘墮落的魔女真的能影响到我吗?我—.”

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內心进行著激烈的挣扎。几秒钟后,她的轮廓重新变得正常而清晰。

“是啊,你说得对。有人在我迷惘之际影响了我—————-但影响我的,不是那些我曾担心的魔女,而是—”

而是谁?该不会是法莉婭吧。

“你得看住她。”

好吧,我就知道。

又过一会儿,爱莎才彻底平静下来。原本因为情绪波动而显得异常模糊的身影,也慢慢变得稳定起来。

她面向阿斯让,轻声说道:“因为她,我才注意到了你。是我引导了她,在你背后刻下了那道铭纹。”

阿斯让听到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仿佛想要感受那道隱藏的印记。

“铭纹?”他低声喃喃,回想著曾经的点点滴滴。

“不用急著谢我,就像海之主救下你一样,一开始,我並没有把你们太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你激活不了那道铭纹。唯有意志坚定之人,才能得到圣树的认可,但你后来的表现,確实出乎我的意料。”

阿斯让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地说道:“我不过是靠著这份外来的力量宰了几头龙,而你却想引导我,让我拯救这个世界。我可能没有这份能力。”

“海之主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以前的人们救下了他。如果没有这份从古时流传下来的善意,你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我希望你能回馈这份善意,为这个破败的世界多尽一份力—-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然后把我身上的担子统统甩给你,

从此销声匿跡,一了百了。”

喂,这不大好吧?是不是有点不负责?

“现在嘛,你爱管不管,我反正是不会管了。”

“啊?”

“你有没有能力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一点能力都没有了。本来圣树就没几年好活了,再熬几年我一样能正常退休,等圣树一死,我还有能力继续与魔女『共鸣』,用劝人向善的方式干涉这个世界吗?没有啦!再说,现在的魔女一个个都不爱听箴言了,我能怎么办,把自己当成女鬼,继续在她们耳边復读?不,我累了,早点毁灭吧。她们爱怎么乱搞就怎么乱搞!”

爱莎的语气有点不合时宜了,阿斯让很难想像她是抱著怎样的心態,才能用这种轻快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好吧,她这种自暴自弃心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阿斯让拍了拍脑门,嘆气道:“有个问题。你说你现在没有办法与魔女『共鸣』了,那你为什么还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圣树找人自毁前,让我把魔力转移到你脖子上的那颗种子里,”爱莎像个纸风箏般,在阿斯让头顶轻快的飘舞,“他觉得我在圣都那边吸收了太多负能量,情绪变得不大稳定了,哈,开什么玩笑,我是谁?我可是爱莎的残余意志!像我这般伟大的存在,后世这些墮落小辈吗,怎么可能影响到我?影响不到哇,绝对影响不到。”

我觉得圣树说得对,你的一部分心態已在潜移默化中被她们同化了。

“不可能。”爱莎篤定道。

她似乎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与阿斯让爭论,但阿斯让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他被法莉婭叫醒了。

法莉婭、艾芙娜、梅、海瑟薇,四个魔女將他团团围住。

“解释一下吧,”法莉婭冷冷道,“你身上的魔力是怎么回事?”

刚刚睡醒的阿斯让不明所以道:“魔力——?”

“別装傻!”法莉婭伏在阿斯让耳边,咬牙低语,“我们全都从你背后的铭纹上,感知到了一股陌生的魔力。非常陌生的魔力。解释下吧,怎么来的?”

阿斯让顶了顶神,说我梦到了爱莎。

“不可能!只有魔女才会接到爱莎的启示!”法莉婭尖叫道,“你是魔女吗?让我看看你那里还在不在!”

喂!別人都在看看呢!

阿斯让拼命抵挡法莉婭的魔爪,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能防住法莉婭,却防不住梅。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就在他即將丧尽顏面时,卡兰兹尔和一眾精灵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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