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情绪的残渣都躲进了这道细而深的缝隙里,不断融合、发酵,最终形成了一道幻影,那幻影质问她:

梅,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

梅,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是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既然你能原谅他,那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是啊.

梅放弃思考,躲进那道细小的心灵缝隙里,將身体转交给她。

啊,梅,我们果然还是好朋友。作为回报,我会替你处理那些你不愿面对的事情。你不用再烦恼世间的善与恶,一切对与错,皆由我替你承担——

不,你承担不了。

哈,我当然可以!

是吗?那就让我好好欣赏你狼狐的模样吧。

狼狈—.狼狐什么?

“温妮莎”从短暂的失神中甦醒,忽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她正处於法莉婭编织的一种可怕陷阱中,看不到脱身的可能。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屈地抬起头,看著那道仿佛触手可及的门,想要思考逃脱的办法,然而她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思绪不时中断,就连眼神都慢慢变得浑浊。

啊啊.·.她的魔力.·她梦寐以求的,能够让她挥霍一天的足量魔力·.正被某种难以解释的东西缓缓吞噬著。那种感觉宛如作物的根茎向大地索求宝贵的水源与养分,而大地为了滋养它们,慢慢变得乾涸且贫瘠温妮莎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等死。

先前她偷袭法莉婭不成,反被法莉婭当场压制之时,相互对抗的魔力与元素乱流把这间臥室弄得一团糟,法莉婭摆在桌面与书柜里的许多藏书因此报废,那些残破的书页散落在地上,当她垂下头时,映入她眼帘的那张碎纸上写著妖邪者梅莉丝的著名事跡,为避免招来相同的厄运,她努力將脸侧向一边,结果与法莉婭的视线撞了个正著。

这可恨的贱女人温妮莎不敢看她,再次移开眼神,但法莉婭却叫阿斯让摁住了她的脑袋。

“好了,你该把身体还给梅了。”

“绝.—.不.——”

“好吧——.那就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法莉婭冷冷地说道:“假如我没听错,你刚刚其实已经向我求饶过了,不是吗?”

“谁会———”

“我最討厌別人在我面前嘴硬。”见温妮莎动弹不得,法莉婭便將小部分魔力投射到她的脑袋附近,缓缓抽离空气。这种方法没什么实战效用,没人会乖乖站在原地被动气,但折磨起人来.—.却相当好使,蒂芙尼曾经向她展示过.——

“法莉婭。”阿斯让冲她摇了摇头。

哼,就你心软。

法莉婭收回魔力,从沙发上下来。她知道怎样做能让温妮莎难堪。

她不紧不慢地挥动著手指,轻轻使役体內的魔力。地上散乱的书页隨著她的动作微微颤动,隨即缓缓升空,像是无声的舞者,绕著她旋转,一张接一张地飞入她的手心。

没用多久,法莉婭便从中选了几张令她满意的书页残卷,摆到温妮莎面前。这些书页出自某些哲学论著,字里行间透出一种冰冷的理性与莫名难懂的长短句。而法莉婭说,只要温妮莎愿意当眾朗读,读到她满意为止,她就叫阿斯让暂时放过她。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閒情逸致——”温妮莎寧死不从,“还有閒情逸致——做这种事?”

“你在说什么,”法莉婭嗔怪道,“有点自觉好不好?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先一步解决你这个不稳定因素!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刻被你从背后捅一刀子。”

阿斯让顺著法莉婭的意思,奉劝温妮莎好好配合。

缩在一旁的菲奥娜看著这场闹剧,內心如死灰般沉寂。她没有力气开口,也不想插手这场无聊的斗爭。心中某个深处仿佛在喊著:“让我安静地死去吧。”对於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已无所谓。

而温妮莎则別无选择。为了爭取一丝喘息之机,她不得不低下头来,勉强服从眼前的形势。她开始念出那些令人生厌的词句,仿佛在向敌人低头。然而,还没读几句,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仿佛突然哑火了一般。

法莉婭冷笑,语气里带著一丝得意的讥讽:“看吧,死人是不会復活的。你就是梅本人,梅不认识这些字词,你也不认得。”

她像是抓住了某种胜利的把柄,趁机加以嘲弄,似乎想用这一点彻底击垮温妮莎。

温妮莎没有回应,嘴角却轻轻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仿佛懒得与法莉婭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爭辩。她的態度激怒了法莉婭,后者气得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吩咐阿斯让,叫阿斯让对她下点狠手。

好一会儿后,“温妮莎”才再次清醒过来。法莉婭把她折磨的不轻。要是让远在圣都的蒂芙尼晓得,法莉婭竟另闢蹊径,无师自通了另一套拷问技巧,真不知她会露出怎样一副表情。

“快把梅还回来。”

“"——·是我,”影梅说,“她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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