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梅还回来。”
“我也很想换回来,”影梅低声一嘆,“但她还在苦恼。”
法莉婭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追问:“苦恼什么,有什么好苦恼的?前天晚上她不就冒出来了?”
“法莉婭。”
“有话就说,不要只说一半,真是的,一和你说话,我就莫名烦躁。”
“因为我总能看出你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其实你很怕孤独,所以你会用各种手段把人束缚在你身边。”
法莉婭被这句话击中了內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沉默片刻后,她嘟著嘴说道:“.——是又怎样!偷著乐去吧,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傢伙,少在那里剖析我。”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仿佛失去了爭辩的力气。
“正因如此,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影梅望著法莉婭的眼睛,“如果你爱的人杀死了你唯一的朋友,你要怎么办?”
“你那朋友是个杀人狂。”法莉婭眯起眼睛,“还有,你不许爱他。你和我的男奴充其量就是...就是...听—..反正是谈不上爱的关係。”
法莉婭一时语塞,无法找到合適的词来形容。
影梅挑起眉毛,“也就是说,只能他爱你,你爱他?”
“是,只能他爱我,但我对他的感情可不是爱!我们是主人和僕人的关係,
僕人敬爱主人,主人关心僕人。就这样。”
“你为什么总要在这方面嘴硬呢。”影梅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她是杀人狂,梅也一直劝说自己是她不对,但最后,梅还是迷茫了-那天你们用魔法伤了人。”
“她也太脆弱了点。”
“她当然很脆弱因为我从她那里分走了全部的坚强,为了从那女人手里保护她。”
“那你还不赶紧还回去!”
“她硬塞给我的。我是想还一部分回去,可惜没那么简单。说实话。看到你从她嘴里夺食,而她却逆来顺受,我就一阵窝火吶。”
“我一一”
法莉婭指了自己,接著又指了指影梅,”从她嘴里一一夺食?!
开什么玩笑,谁是谁的主人啊?”
“那这样吧?”影梅微微抬起下巴,摸了一圈脖子,“给我也戴上项圈,让我当你的奴僕,这样我就能和他一一“你说什么呢!”法莉婭怒道,“你可是魔女,你身为魔女的骄傲呢?”
“身为魔女的骄傲?”影梅耸耸肩膀,“那种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啦。”
“骄傲是种罪行!”海瑟薇忽然举拳,“人们应当保持谦卑之心!”
“没错。”影梅呵呵一笑,“此事在《箴言》中亦有记载,法莉婭,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背诵《言》的—”
她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刀锋,轻轻划过法莉婭的自尊心。提到《言》,法莉婭便羞愧得难以忍受,“你也是。”她愤愤道。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接著又心有灵犀般地移开目光,狠狠盯起了海瑟薇。
海瑟薇站在原地,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成为两人视线的焦点。她没有做错什么啊!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背脊微微发凉,脑海里飞快地思索,想著自己是否在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海瑟薇。”
“唔?”海瑟薇的心猛地一紧条件反射般地背起了双手,眼神游移不定。她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从两人身上传来。
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让法莉婭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说说看,是谁教你的魔法?”
“之前不是说过一次了吗?”海瑟薇答道,“是天神託梦传给我的。”
法莉婭了警嘴,一手叉腰,“你觉得我会听信这种鬼话吗?別以为我会被这种荒唐的託词糊弄过去。以前我和你一样,喜欢把一些虚幻的故事生搬硬套到自己身上,幻想自己成了故事里的英雄,扮演著不可或缺的主角。”
“这种想法一—”她拖长语调,“非常一一可笑。非常。”
“是凯萨琳教你的,”影梅问,“对吗?”
“—不是。”海瑟薇低下头,嘟道:“谁要回答你这叛教魔女的问题—.”
法莉婭压著怒气,沉声质问:“你的亲人被她们杀了,你確定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坏的是她们——-凯萨琳大人会收拾她们的,早晚我也会去收拾她们。天神绝不会容忍冤罪。”天神会让叔叔的灵魂在乐土之上安息。
“放弃吧,法莉婭,我看最適合教育她的人————还得是你的男奴吶。”影梅微微一笑,但她的笑容又在转瞬间消失,“你瞒不过我,是凯萨琳教会你如何控制火元素的她也教过我。”
“凯萨琳是什么时候和天神教扯上关係的?”法莉婭忽然有些好奇,“我最近才想起来,以前我跟在蒂芙尼身边时,曾经有个魔女私下找过我,对我痛斥圣都的魔女有多腐朽墮落—我想那个魔女就是凯萨琳吧?即便不是本人,也肯定和她脱不开干係。”
“呵呵——·我会替梅杀掉她,一片片地將她切碎。”片刻的沉默后,影梅忽然阴沉地笑了起来,她的目光满含杀意,身体的魔力慢慢搅动看空气。
法莉婭惊疑地看向她,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喊道:“梅,你在说什么?”
“——?”影梅回过神,“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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