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让不再多嘴,端看汤和麵包上楼。
当他侧身推开门时,依莲尼亚冷冰冰的自光让他略感室息。
“吃饭吧。”
“感谢。”
阿斯让放下餐盘,反身锁门,而后再与依莲尼亚共进晚餐。
虽然难吃,但依莲尼亚並不挑食。阿斯让只想著把麩皮麵包赶紧咽下,而她却能反反覆覆的仔细咀嚼。
“这是对食物的尊重。”依莲尼亚看懂了阿斯让惊讶的眼神,“否则食物就会报復阁下。余生平见过数例死者。”
阿斯让只好点点头,陪著她细嚼慢咽。
用过晚餐后,便无事可干了。依莲尼亚能够尽情发呆,但阿斯让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他把餐具送下楼,回房躺在硬质的木板床上。
夜色渐深,屋外的虫鸣一声高过一声,似乎不知道累。阿斯让睡了一会儿,
他在梦里梦到了法莉婭,她似乎正在浴室里做著不好的事情,嘴里念著他的名字,接著他又梦到了梅,影梅正躲在房间里,做著与法莉婭相同的事情,时而轻喊他的名字,时而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然后他又梦到了菲奥娜,她正练习魔法,神色沮丧苦恼,夜深后她独自回房,一边痛骂淫熊,一边动手发泄。
难道魔女都这样?
不,有问题的是我,是我做了个怪梦。
阿斯让慢慢睁眼,他被依莲尼亚吵醒了。乡间的小酒馆没什么卫生条件,住宿环境偏原生態,到了晚上,灯火一灭,各路小虫便开始展露神威。
法莉婭给的驱虫香包应该起了点作用,但作用肯定不如依莲尼亚的拳头大她已拍死、踩死了不少虫子。
“抱歉,打扰到阁下安眠,”她道了声歉,“今夜无事,不过是些蚊虫,还请阁下继续休息。”
结果到了大半夜,惯於警惕的阿斯让又被一阵窒的声响吵醒了。虽然没有点灯,但他和依莲尼亚的视力都很不错,寒冷的月光下,两对眼睛互相干瞪著,
场面说不出的尷尬。
你该把我叫醒的。不,不能这么说,语气应该委婉一些,
阿斯让暗暗斟酌一番,说道:“下次记得提前把我叫醒。”
他在这阵声中下床,出门。
待到这神秘的声音消失后,屋外的阿斯让与屋內的依莲尼亚互换了下位置,
於是这阵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得两人无比尷尬。
数小时后,天空亮起,阿斯让火速提著夜壶下楼,泼进酒馆附近的泥地里。
很难相信他在依莲尼亚眼中,还有什么个人形象可言。
不过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煎熬。
中午时候,几十个身著红衣的人类和矮人包围了酒馆,阿斯让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唔,动作还真快。
矮人们指认阿斯让,“就是他。”
神官微微頜首,“矮人们指控你杀害了他们的同胞,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斯让早有准备,“我听说你们正在招募人手,想要组建一支狩猎绿龙的猎杀队。”
“啊,確有此事。”
“我应召而来。”
“可你杀害了我们的人。
“昨天那些矮人在酒馆里喝高了闹事,与酒馆老板起了衝突,我不幸被波及,只好举剑自卫。”阿斯让盯著神官等人的一举一动,隨时准备翻脸动手。
“似乎这些矮人还未脱去野蛮习气,”神官说,“应邀猎龙之人,你能向天神发誓,保证是这些矮人先动的手吗?”
他高举胸口的神徽,讚美天神:“公义和诚实將在您的注视下切实实行。”
“我发誓。”
“欺瞒天神的罪人,將受到天神最严厉的惩罚。”神官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他注视著阿斯让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侧身转向矮人,手中神徽反射阳光,闪耀著金色的光彩,在矮人看来,就像是天神睁开了他的慈眼。
矮人们面露惧色,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出任何声音。
许久过后,神官缓缓放下神徽,原本掛在脸上的慈祥笑容在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慄的凶戾之色。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矮人,声音变得尤为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跪下。”
矮人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跪倒在神官面前。他们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整个地面都因他们的恐惧而颤抖。
阿斯让看到神官的手伸向腰间。他缓缓抽出一条黑色的皮鞭,仿佛一条黑色的蛇缠绕在神官的手中,发出一股令人室息的压迫感。
瞬间,他的手臂重重挥下,黑色的皮鞭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残暴地抽打在矮人的身上。
每一次鞭打,都伴隨著矮人们痛苦的哀豪与泪水,他们在剧烈的疼痛中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哀求著天神的宽恕。
神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鞭打如同有节奏般持续,每次出手都伴隨一句讚美天神公义的经文。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之色,就好像他已然成为天神意志的化身,正对这些罪人施加应得的惩罚,直到矮人们几乎无法再发出任何哀豪,他才逐渐收手。
神官问酒馆老板,死去矮人的遗体埋在何处,接著带人將这些矮人的遗体挖出,对著户体施加鞭刑。
阿斯让默默看著这一幕,只觉荒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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