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再会蕾露
建於数座丘陵上的三百座“朴素”官邸,承载著圣都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在人们眼中,那连片的白色建筑群,是智慧与力量的象徵,也是这座伟大之城,与九大圣都的永恆守护者。
无论是晨曦初现,还是黄昏將至,这些官邸都静静矗立,俯瞰著城中的人们,宛如百把利剑,虽未出销,却隱隱透出无尽的威力。
往日颳起的享乐之风,没能改变这一白色建筑群的古朴外观,然而,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官邸白色的墙壁有多质朴,內里奢华的装潢就有多鲜艷。
魔女们不再尊奉原初遗留的禁欲主义,蕾露元老更是其中典范,她的官邸仿若金与银的海洋,在这奢靡的海洋中,紫色的“风帆”曾隨处可见一一而现在,已看不到多少紫色的东西了。
此刻,蕾露的男僕波尔卡,正奉其命令,留在这边清点財货,筹集钱款,为远航做准备。她下了血本,將此生所得的大半珍稀收藏品全部摆出来拍卖,於是整座官邸便成了一个大型的拍卖场,各路豪商、魔女穿行其间,
看得法莉婭满心生厌。
“真是败家。”法莉婭眉头紧皱,简直快把心底那点小心思写在脸上了。
蕾露曾在口头上许诺,会把她的紫衣与席位让予法莉婭继承,要是能把这些財宝也—算了,不大现实,魔女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谁会把毕生的积蓄拱手让人?法莉婭想,哪天她老掉牙了,会把自己的財產交给下一代魔女吗?肯定不会。不如把钱散给阿斯让的子孙后代,好叫他们多挥霍个一百年吧。
“阿斯让!”法莉婭收起心思,忽然喊道。
“我在。”
“眼睛別乱望!”
名家的壁画、珍奇的雕像、闪耀的珠宝—..-惹眼的东西太多太多,法莉婭一不小心就会分神,没法时刻紧盯阿斯让的动向。
在他眼里,那些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魔女肯定要比这些精美物件更具吸引力吧?!这帮能力不济,只会搔首弄姿的臭婊子!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路不累吗?不酸吗?不疼吗?还有胸口的衣领,拉、拉那么低—·!
不行,看不下去了!!这种衣服必须封禁!狠狠封禁!!!
“我哪乱望了?总不能闭眼走路吧。”阿斯让无奈道。
法莉婭轻哼一声,扭头问梅:“他刚刚没有盯著別的女人吧?”
“没有哦。”梅说。
怎么没看?他的眼神到处乱飘哟。影梅从旁摄。
梅眨眨眼。她想,我们可不能撒谎。
撒谎?不,不对,除非他低头望著脚底下,不然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他没有被其他魔女的扮相迷住眼晴·.
好討厌,你不要再说话了。
唔,別这样!我道歉,道啦!
影梅苦苦哀求,梅却爱答不理。
“菲奥娜!”
“嗯?”菲奥娜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法莉婭撇撇嘴角。
要问法莉婭尷尬不尷尬,那肯定是尷尬的。昨晚她可丟死人啦!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谓顏面尽丧,但她不能把这种尷尬表现出来,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將昨晚的事情悄悄翻篇。
大厅內部,蕾露的侍从们端看托盘,殷勤地来往於宾客之间,奉上各种美味的小食,吃得梅欢喜极了。阿斯让没什么胃口,他急於寻找蕾露的踪跡,想要弄清这位元老对笼罩圣都的阴影持何种態度。
就在一行人四处乱转,耐心快要消磨光的时候,波尔卡终於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务。他用一笔不菲的价格,售出了蕾露年轻时的肖像画,当眾人找上他时,他还不忘推销:“瞧瞧这块儿美丽的琥珀宝石,多適合当掛坠啊!
只需一一”
“闭嘴。”法莉婭冷冰冰地低吼一声。这颗宝石的確漂亮,戴在脖子上一定很般配,问题是她买不起,而且,她的脖子上已被另一种东西牢牢占据了一一那枚原属於阿斯让的银色硬幣。
工匠將带有神秘数字的那一面镶进银色的坠托里,只露出刻有雕纹饰的另一面。身为主人,当然可以合法占据奴僕的私產啦,法莉婭想,除我以外,还有谁配戴上它呢?
“带我们去见蕾露元老,”法莉婭强硬道,“我们有要事找她商量,不要浪费时间,你担待不了。”
“蕾露大人委我重任,我怎能擅离职守!”
“可你能藉机面见蕾露。”阿斯让给了波尔卡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確实。”
身为银狮猎团的前任团长,波尔卡对银狮团的態度可称薄情,用他的话说,他的內心已被蕾露大人填满,再装不下其他东西。这个可怜的土著穷小子,不过是被蕾露施捨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关心”与“照顾”,便彻底沦为了一条卑微的舔狗,值得阿斯让警醒。
“跟我来吧。”
一行人信步穿过宽阔的大厅,登上几阶楼梯,向內里的会客室走去。
楼梯两侧,立看威严的骑士雕像,手持长剑,自光坚定,仿佛在守护看这座宏伟的宫殿。从中不难看出,蕾露与法莉婭的性-审美倾向高度相似。
隨著楼梯逐级上升,眾人的视野逐渐开阔,透过高高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连绵起伏的丘陵和周围白色的官邸群。
会客室的长廊前,铺看厚厚的红色地毯,两旁点缀看鲜和绿色植物,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记得上次来时,这些地毯还是紫色的。
此刻,蕾露元老正在会客室內接见一群贵客。这些人都是跑海的海商,
常年在风浪中搏斗,家中积累了丰厚的財富。他们的子弟大多在蕾露府中任职,以求得到庇护与门路。几十年来,这些海商藉助蕾露的势力,生意越做越大,个个养得肥体壮,生活奢靡,如今正是他们回报的时刻一一是时候献点血了。然而这些海商似乎颇不情愿,討价还价的声音在上楼时就能听见。
“波尔卡?”会客室的大门前站看一名全副武装的侍卫,他身上的鎧甲在灯光下泛著冷冷的光芒,头盔上的面罩微微向上抬起,露出一张半衰的老脸。
“你不该擅自来这儿,”他说,“回去吧,把你身后那些人也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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